花,晶莹的纹路像极了上周她在商店橱窗看到的那块水晶手表上的裂痕。
远处传来"咚咚"的梆子声,卖炒栗子的吆喝隐约可闻。
雪见盯着母亲映在窗玻璃上的侧脸:"妈,您眼睛怎么红了?
""煤烟熏的。
"母亲揉了揉眼角,转身往炉子里添了块煤,"你爸该回来了,这么冷的天……"墙角的老座钟突然"咔嗒"响了起来,生锈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当——当——",钟声像钝刀般一下下割着寂静。
"七点了。
"雪见数着钟声,突然说,"我们班王芳她爸……给她买了新手机。
"母亲加煤的手顿了顿:"是吗?
""我的时常没有信号……"雪见的声音越来越小,"和同学联系不太方便……"煤块在炉子里"噼啪"炸开一颗火星。
母亲沉默着用火钳拨了拨,忽然轻声说:"等你爸结了工钱……"老座钟的钟摆影子在墙上摇晃,雪见手背上的光斑也跟着颤动。
她盯着那晃动的光影,想起父亲在寒风中弓背蹬车的背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去热饭。
"母亲突然起身,衣角带起一阵微风,烛火猛地摇晃起来。
雪见伸手护住那簇火苗,听见门外传来三轮车"吱呀"的刹车声。
钟摆的影子还在她手背上轻轻摇晃,像一颗犹豫不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