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城灯火璀璨，风雨之中，雾气蒸腾，满城光影浮动68，近看也看不真68切，像是九重天上的天宫仙府。

    华瑶环视四周，还68没发现一个人影，她68和谢云潇一同走在宫道上。她68吹响了她68随身携带的骨哨，那哨子的响声尖锐而嘹亮，穿透了厚重的宫墙，传到了皇城的城门之外。

    雨水滂沱，电闪雷鸣。

    方谨站在一座高楼上，俯瞰着皇城的夜景。她68与华瑶的距离仅有五里远，她68清楚地看见了华瑶的身影，她68下令道：“出动68全68军，诛杀华瑶。”

    她68的侍卫领命告退，顾川柏还68站在她68的身旁，顾川柏道：“您早就68应该出动68全68军，诛杀华瑶……”

    方谨道：“闭嘴，少说废话。”

    顾川柏道：“殿下。”

    “铮”的一声，方谨拔剑出鞘，剑光寒凉，映照着顾川柏的面容。

    顾川柏无奈地笑68了笑68：“华瑶吹响了骨哨，哨声传遍皇城内外，启明军必定会攻入皇城，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方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顾川柏道：“殿下，您还68在犹豫吗？”

    方谨道：“我唯一的选择，便是逼宫夺位，多年来的筹划，是否会功亏一篑，只与华瑶的生死有关68，成败在此一举，今夜，华瑶若是死了，我大功告成，华瑶若是活了，我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顾川柏道：“留得68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方谨道：“时也命也，造化不由人。”

    顾川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您才是天命之主，华瑶只是贱民之女，尊卑之分，贵贱之别，岂是华瑶能改动68的？”

    方谨淡淡地笑68了一声。她68道：“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若我还68能回来，你就68是皇后68了。”

    顾川柏还68没反应过来，方谨登上高台，跳下了高楼，她68的衣袍在风中飘荡，猎猎作响，顾川柏望着她68的背影，大喊道：“殿下，殿下！！”

    顾川柏只恨自己不能与方谨并肩作战。他不知道方谨的武功修炼到了什么境界，也不知道方谨能否战胜华瑶。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栏杆，手背上青筋凸出，指甲的颜色也暗淡了。

    他喃喃自语：“时至今日，我不在乎自己的命数如何，我只盼着殿下长命百岁……”

    天色黑沉，雷雨交加，战鼓声“咚咚”地响了起来。

    方谨率领七百名武功高手，路过一条宫道，道旁还68有二十68名侍卫正在巡逻，那些侍卫拦住了方谨：“殿下，您身边还68带着这么多人，您要去哪里？皇城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您的随从68不能超过十68个人……”

    方谨没等他说完这句话，手起剑落，斩断了他的脖颈，他倒在地上，鲜血如溪流一般流淌着，渐渐地渗入石砖。

    剩余的十68九个侍卫纷纷拔剑，不过片刻之后68，这十68九人已经68死光了，方谨踩着血迹走过去，周身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杀气。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华瑶隐约察觉到了。她68和谢云潇跑过了宫门，闯入一座荒废已久的冷宫。

    冷宫年久失修，庭院里长满了野草，约有一丈高，若是能在此地布置一个陷阱，真68是极好的，可惜华瑶没时间细想，她68听68见了极轻的脚步声。她68猛然转过头，镇抚司指挥使刘济万距离她68仅有十68丈远，刘济万带来了十68五个化境高手，加上刘济万自己，刚好是十68六个人。

    华瑶早就68知道了，刘济万效忠方谨，她68以为刘济万会在仁寿宫动68手，不过刘济万到底是忌惮太后68，等到华瑶远离仁寿宫，刘济万才露出了真68面目。

    那十68六个化境高手分成两队，八人一队，分别围住了华瑶和谢云潇，华瑶翻转剑刃，斜劈刘济万，她68怒声道：“狗奴才，找死！”

    刘济万道：“您快死了！”

    华瑶道：“放屁！杀你爹的！”

    华瑶的言行如此粗鲁，这也是刘济万没想到的，刘济万在皇城当差多年，许久不曾听68过脏话了。

    刘济万提刀一斩，华瑶跳到了半空中，她68双手运力，凝结成一道沉重的剑气，刘济万一刀砍过去，像是砍到了一堵铜墙铁壁，他急忙侧身躲开，耳畔又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刘济万后68退一丈远，提醒自己的弟兄们：“大家小心！合力围攻华瑶和谢云潇，切记不能单打独斗！！”

    天色更黑，风也更大，高约一丈的野草被风吹倒在地上，泛出枯黄的波浪，雨水随风飘散，刘济万闻到了血腥气。他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华瑶的剑气融入了雨水，无穷无尽地洒落下来，他的一个弟兄浑身鲜血淋漓，已被雨水刺成了筛子。

    刘济万挥刀狂斩，刀刀直攻华瑶，华瑶飞速后68退，又有两位高手截断了她68的退路，汇聚的刀光直冲她68的命门，她68连连闪避，刘济万劈开了一座假山，碎石迸溅，撞到了她68的肩膀上，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染红了她68的衣袖。

    华瑶的神色没有一丝改变，她68的意志力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几68个瞬息之间，她68看出了刘济万的破绽，剑尖发出“铮”的一声锐响，她68飞剑斜刺，刘济万抬腿横扫，她68刺中了刘济万的脚踝，划出一条两寸长的血口。

    刘济万翻了个跟斗，连退三步，双腿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痹感，华瑶的剑上有毒！他来不及提醒弟兄们，华瑶一剑劈断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溅，他的头颅落入了草丛。

    天上雷声滚滚，地上血流汩汩。

    方谨赶到此地的时候，满地都是镇抚司高手的尸体，华瑶和谢云潇只受了一点轻伤。

    华瑶轻声道：“姐姐，你来了？”

    方谨脚步一顿，剑尖一刺，直奔华瑶而去。

    华瑶和方谨的剑刃交击，瞬间爆开三丈高的火花。

    方谨手上使尽全68力，又抬腿狠踹华瑶的膝盖，华瑶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剑柄，剑刃向下，劈砍方谨的头颅，势如破竹，挟着一股凌厉无比的剑风。

    方谨旋身回转，剑尖直指华瑶的后68颈。

    华瑶纵身一跳，躲开了方谨的杀招，她68语速飞快：“姐姐，你真68的要杀了我吗？”

    方谨道：“贱人，早死早超生。”

    华瑶道：“姐姐，我不想死。”

    姐姐，我不想死。

    昭宁二十68一年，华瑶年仅十68四岁，她68的养母淑妃去世了，东无和晋明对68她68虎视眈眈，皇后68放任奴才仗势欺人，她68跪在方谨的脚边，说了一遍又一遍：“姐姐，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那时候，方谨回答：“你是我的妹妹，我当然会救你，你不必跪在地上，别着凉了，起来吧。”

    华瑶扑进她68的怀里：“姐姐……”

    方谨抬手抱着华瑶，就68像小时候一样，她68喃喃道：“你怎么还68没长大呢，胆子这么小……”

    她68不该盼望自己的妹妹长大的。

    冷风呼啸，方谨失神了一瞬，华瑶挥剑急刺，方谨的侍卫大喊道：“殿下！！”

    那侍卫闪身挡在方谨的面前，华瑶一剑刺穿了此人的心口，剑刃上溅满了鲜血，放出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方谨终于68回过神来。

    方谨怒火滔天，她68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华瑶的陷阱，分明是鬼迷心窍！她68打定主意，要把华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她68提剑直刺华瑶的命门，她68的杀气之强，更胜从68前的千百倍。

    华瑶斜身避过，方谨一剑比一剑更快，削断了华瑶的一截衣袖，方谨的侍卫又把华瑶团团围住，华瑶的心里也有些害怕，如果她68被方谨抓住了，方谨一定会扒了她68的皮，把她68剁碎，做成腌菜，扔到乱葬岗里。

    方谨对68华瑶的最后68一丝怜爱也消失殆尽了。正如方谨此前所说，她68和华瑶的姐妹之情，已是恩断义绝。

    华瑶脚尖点地，旋身扫荡了一圈，她68的剑锋从68数十68人的身上划过，那些人的动68作都变得68迟钝了，他们反应过来：“华瑶和谢云潇的剑上有毒！”

    华瑶撒谎道：“我在草丛里洒满了毒药，你们全68都中毒了！！”

    众人连退几68步，避开了茂盛的草丛，华瑶连忙喊了一声：“快跑！”

    谢云潇听68见华瑶的声音，挥剑斩开了一条退路，他追随华瑶的背影，与她68一同逃离了冷宫。他们二人轻功绝妙，转瞬之间，他们跑出了数十68丈远。

    华瑶越跑越快，她68回头一看，方谨还68没追上来，这是怎么回事？华瑶思考片刻，断定道：“方谨还68有后68手。”

    谢云潇道：“什么后68手？”

    华瑶道：“我不知道。”

    华瑶又吹响了哨声，这一次，远方传来回应，“咚咚咚咚”，两短四长的战鼓声，传递着启明军的消息，华瑶高高兴兴道：“秦三率兵进城了！”

    谢云潇道：“进入皇城？”

    华瑶道：“当然。”

    谢云潇道：“不如今晚发动68宫变，你直接登基上位，把真68相昭告天下，你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大梁的百姓也会真68心归顺你。”

    华瑶道：“我也正有此意。”

    华瑶和谢云潇一前一后68地跃过宫门，今夜的皇城不同寻常，巡逻的侍卫人数只有平常的百分之一，各地的守卫松懈了不少，这又是怎么回事？华瑶和方谨大开杀戒，也没有大内高手前来阻止，难道是太后68的授意吗？

    华瑶恍然回过神来，她68在仁寿宫大吵大闹的时候，太后68已经68传下了命令……不对68，太后68今夜传召华瑶和方谨入宫，本就68是非同一般的，难道太后68早已料到了，华瑶和方谨会在皇城一决生死吗？

    等到天亮了，雨停了，活着的人是赢家，死去的人是输家，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将功成万骨枯，华瑶的脑海里浮现出乱七八糟的念头，她68不由得68握紧了拳头，太后68究竟想做什么？无论是她68，还68是方谨，她68们姐妹二人的筹划，总归瞒不过太后68的慧眼。

    战鼓声越来越近了，华瑶飞快地奔向前方，如同她68预料的那般，她68绕过一条小巷，在转角处见到了秦三。

    广阔的宫道上，秦三率兵行进，启明军的军旗迎风招展，众多士兵高喊道：“远望天边启明星，人间正道已分明！！”

    秦三也看见了华瑶，她68道：“公主殿下！”

    华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秦三的面前，秦三跪地行礼，华瑶低声问68：“你们把杜兰泽送出宫了吗？”

    秦三道：“殿下放心，大约一刻钟之前，启明军在宫里接应了老前辈，迅速把杜兰泽送出宫了。”

    华瑶道：“好。”又问68：“你们今夜入宫，皇城守卫可曾阻拦你们？”

    秦三露出疑惑的神色：“皇城守卫打开了城门，启明军也不曾与守卫交战。”

    果然如此，华瑶心想，太后68当真68把命令传下去了，太后68已经68料到了华瑶和方谨的决战就68在今夜，太后68不仅纵容华瑶，也纵容方谨，如此一来，皇城的损失也是最小的。

    华瑶暗暗佩服太后68，又问68：“你带来了多少人？”

    秦三道：“回禀殿下，约有八千人。”

    华瑶道：“好，足够了。”

    华瑶又唤来她68的侍卫青黛，传令道：“青黛，你去第68二军营调派三千精兵，守住京城的各个官府衙门。”

    青黛道：“卑职领命，谨遵殿下口谕。“

    秦三忽然“嘶”了一声，华瑶道：“怎么了？有话直说。”

    秦三道：“我率兵入驻皇城之前，刚刚听68说，方谨派出的贼兵闯进了大理68寺，抓走了……大理68寺的高官要员。”

    谢云潇道：“被抓走的高官，叫什么名字？”

    谢云潇的舅父谢承均，正是大理68寺少卿，方谨派人闯入大理68寺，显然是冲着谢承均去的，谢承均落到方谨的手里，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华瑶转念一想，不对68，她68早已通知过谢家，又派出了许多武功高手，守住了谢家的大门，今夜戊时过后68，谢承均还68在大理68寺当班吗？

    秦三道：“我没听68说那些高官的名字，只知道是方谨把他们抓走了。”

    谢云潇右手握着剑柄，他的骨节处隐隐泛白。

    华瑶看着谢云潇，低声道：“别着急，不一定是谢承均。”

    华瑶又吩咐道：“秦三，你率兵随我入宫，绞杀方谨，诛灭同党，再把大理68寺的官员救出来。”

    秦三道：“末将遵命。”

    华瑶闭上眼睛，片刻之后68，她68睁开双眼，轻声道：“紫苏，你现在立刻出宫，调派第68三军营的五千精兵，做好准备，明日辰时之后68，血洗方谨的公主府，不留一个活口。”

    紫苏道：“卑职遵旨。”

    紫苏用“遵旨”二字回应华瑶，俨然是把华瑶当成了皇帝。

    华瑶抬头望天，天色暗沉。她68转过身，步入雨幕，众人跟在她68的身后68，她68又喊来一位将领：“曹标。”

    曹标躬身弯腰：“请殿下吩咐。”

    华瑶道：“抬头，往前看，看见那一栋高楼了吗？那是观月楼，方谨的驸马顾川柏就68站在楼上，你率领五百高手，去给我把顾川柏活捉过来。”

    曹标道：“卑职遵旨。”

    *

    启明军的军旗越飘越高，战鼓的声音越敲越响。

    观月楼上，顾川柏正在来回踱步。他派人去打听68方谨的消息，他真68想听68见华瑶的死讯，然而，侍卫禀报道：“启禀殿下，华瑶轻功极高，追兵一时失察，没追上华瑶的脚步……”

    顾川柏心里暗想，到底是追兵没追上华瑶的脚步，还68是华瑶太过阴险狡诈？

    侍卫又道：“华瑶和启明军汇合了。”

    顾川柏暗骂一句，果然如此，华瑶早已做好了逼宫的准备。顾川柏担心方谨的安危，他连忙问68：“公主在哪里？”

    侍卫道：“请您恕罪，公主特意吩咐过，不能向您透露她68的行踪，您也不能站在观月楼的高台上，请您赶快回屋吧。”

    顾川柏道：“也罢。”

    他原本是想俯瞰皇城，观察华瑶和方谨的动68向，他只顾着考虑方谨的处境，却忘记了自己也在战局之中。

    顾川柏转过身，才刚走出一步，剑风从68他背后68袭来，刀剑击撞之下，尖锐的响声接连不断，顾川柏飞快往前跑，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袖。他跨过门槛，还68没来得68及跑入密室，忽然飞过来一颗石头，砸在他的身上，点住了他的穴道。

    顾川柏双腿一软，跪到地上，又闻到了一股呛鼻的气味，他恍然明白了，那是鲜血的味道。刺客走到他的背后68，把他拦腰扛起来，他说不出一个字，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顾川柏低下头，看见刺客身上穿着一件棉布蓝袍，袖口上刺绣着启明星，他顿时反应过来，他被启明军劫走了。

    刺客扛着顾川柏，飞快地跳下了观月楼，顾川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就68连咬紧牙关68的力气也没有，他呼吸急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送入了一座宫殿。

    刺客把顾川柏扔到了地上，又解开了他的穴道，顾川柏还68是觉得68力不从68心。他不会武功，没有内功护体，经68过一番点穴解穴，浑身上下的筋脉还68有些淤塞，必须在家里静养两天，才能复原。此时他不应该站起来，但他宁死也不愿跪在华瑶的面前，他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体，迎上华瑶探究的目光。

    华瑶出于68习惯，喊了一声：“姐夫？”

    顾川柏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憎恨华瑶，却还68是把华瑶当成了自己的小辈，毕竟华瑶比他年幼许多。小辈如此欺辱他，他也骂不出脏话。他出身于68世家名门，此生从68未学过脏话，他只能说出一句：“你把我强掳过来了，你简直无法无天。”

    华瑶淡淡道：“姐夫的侍卫真68是一群饭桶，只会吃饭，不会干活，连姐夫都保护不了。”

    顾川柏道：“你杀了他们。”

    华瑶道：“方谨躲到哪里去了？”

    顾川柏不知道方谨去了哪里，他也不想对68华瑶说实话，他冷声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来。”

    华瑶淡淡道：“你真68想死吗？”

    顾川柏道：“你夺权篡位，屯兵造反，杀兄杀姐，强占姐夫，犯下十68恶不赦的罪孽……”

    华瑶打断了他的话：“我可没有强占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强占你了？”

    顾川柏此时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熟读历朝历代的史书，纵观古今中外，那些夺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也不乏杀兄淫嫂的，他早已把华瑶当成罪大恶极的歹徒，每天在心里咒骂她68成百上千遍，只盼她68早死早超生，她68的那些恶行罪状，他也没有一桩一桩地数清楚，只是随口说了出来。

    “占”与“掳”一字之差，天壤之别，顾川柏心头的怒火越发旺盛，他道：“你现在立刻杀了我！”

    华瑶反倒笑68了一声。

    这一间屋子里，只有华瑶和顾川柏两个人，墙角放着一盏香炉，烟火微微地飘散出来，顾川柏只觉得68头晕目眩，华瑶又走到了他的身边：“姐姐要是知道我把你抢过来了，姐姐也会对68你心生芥蒂。”

    顾川柏剧烈地咳嗽了几68声，华瑶又问68：“你用的是什么香料？”

    顾川柏道：“你是贱民，香料与你无关68……”

    华瑶道：“姐姐抓走了大理68寺的官员，你知道吗？”

    顾川柏道：“她68抓到了谢承均，谢家等着给谢承均收尸吧。”

    华瑶心头一惊，怎会如此？方谨真68的抓到了谢承均？如果谢承均的性命断送在方谨的手里，华瑶与谢家的关68系不复从68前，华瑶登基的助力又少了一些，她68整顿世家的计划也要推迟了。

    华瑶皱了一下眉头，顾川柏喃喃道：“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我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华瑶抬起手，指了指香炉，顾川柏转头一看，顿时明白了，香炉里放置了一种迷魂香，从68未练过武功的人闻到这种味道，便会神魂颠倒，不自觉地说出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念头。

    这也难怪，方才，顾川柏说出了“强占姐夫”这种胡话，顾川柏心里愤恨不已，华瑶竟然把审讯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迷魂香的药效已经68显现了。纵然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他还68是身不由己。

    时间紧迫，华瑶可不能浪费，她68又问68：“姐夫，你回答我，姐姐会不会用谢承均来换你的命？你也是世家出身的贵族，姐姐也需要世家的助力。”

    顾川柏道：“你真68是蛇蝎心肠，你快把我杀了，我不愿让公主为难。”

    华瑶淡淡道：“你不能死，你还68有用，姐姐的兵力集中在哪些省份？”

    顾川柏道：“沧州和幽州……”

    华瑶道：“姐姐在京城又有多少兵力？”

    顾川柏道：“约有一万两千四百人。”

    华瑶道：“姐姐在沧州和幽州又有多少兵力？”

    顾川柏道：“二十68一万四千人。”

    在此之前，华瑶曾经68派人打探过方谨的底细，她68打探出来的结果，差不多也是顾川柏念出口的答案。

    华瑶又问68了顾川柏几68个问68题，顾川柏前言不搭后68语，他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说话也越来越含糊，华瑶不必再审问68他了，他知道的消息也不是机密，方谨似乎一直防范着他。

    华瑶走出了宫殿，她68的心里有些烦闷，她68集结了上万精兵，方谨却像是人间蒸发了，她68找不到方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