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本就容易困乏,加上又说了会儿话,姜似锦觉得有些累了,瞧着扇风的扶珠,姜似锦记起她的长姐今晚好像也入了宫,遂打发人去宴厅。
扶珠不肯,说要留下来伺候他。
姜似锦自己拿过团扇,对着扶珠的额头轻轻一碰,
“傻丫头,这会儿得了空闲还不去和姐姐说会话,我就在这小憩一会儿,还能有什么事么”
见扶珠还要推辞,姜似锦故作不满,连声催着人离开,扶珠知道姜似锦这是心疼她,感激地欠欠身后,就出门找长姐去了。
姜似锦这才枕着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慢慢陷入了沉眠。
再醒来时,却已是汗湿重衫。
身体高热得如同烈火焚烧,急促的呼吸声也掩盖不了难耐的呻吟,姜似锦猛然睁眼,伴随着一齐苏醒的还有身体里翻腾如海啸的浓稠欲望。
痒,有一种好似从骨血深处钻出的奇痒在啃食理智。
姜似锦咬着唇难耐地蹭动双腿,他的下身早在梦中就已高高翘起。
这绝对不是醉酒之后的反应。
这是神思混沌的姜似锦仅存的一丝意识。
他想要自己抒解欲望,可手往下探时才发现双臂沉如灌铅,完全使不出力气。
好容易咬着牙抒解一回,整个人竟已累得连手指也无力蜷缩,只能软软的躺在榻上。
休憩的小室并不算大,燃着的两三只红烛因蜡芯儿未被及时修剪,火光早已式微,忽明忽暗中,映照得姜似锦汗湿的面庞缱绻柔和,他漂亮的眼睛微阖着,睫毛因被汗水洇湿,凝成一簇一簇的,正随着呼吸一起轻微起伏。
可这样的平静仅维持了片刻,汹涌的欲望很快卷土重来,如同生长的藤蔓,起初只有一枝,很快蔓延如有千百枝,缠得姜似锦呼吸渐渐急促,纵然紧咬下唇也抑制不住宛转呻吟。
欲望比之之前更加猛烈,四肢百骸都涌起一股酥麻涩意,好像更加燥热了,姜似锦难受地揪住胸前衣襟,微张着唇大口呼吸,试图缓解席卷而来的欲望。
浑身就像有蚂蚁噬咬,姜似锦热得浑身发烫,恨不能立即有一盆凉水浇头,好缓解这种难捱。没有宫人在身侧,他只能软着腿下榻,跌跌撞撞奔向殿门,也庆幸没有宫人在侧,才没叫旁人发现他方才自渎的模样,否则一切都完了。
殿门厚重,姜似锦费尽全力才堪堪推开,脚下被曳地的衣摆一绊,还差点摔倒。
夜风湿热,送来两个宴厅鼎沸的人声,因为距离稍远听得并不算真切,姜似锦软着腿,扶着阑干缓步前行,他想找个宫人帮他盛一桶凉水,救救他几乎要烧灼起来的身体。
可走了一段路,姜似锦一个宫人也没看见,他急切地寻找着,总算在绕过一处拐角时发现了巡查的禁卫。
姜似锦喜出望外,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装束,宽松的衣袍仅被那条松散的腰带堪堪系住,完好地遮蔽了身体,却并不算得体,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他快被欲火融化焚尽。
可姜似锦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太久,再怎么恍惚,他也不会认错那张俊美又邪肆的脸,领头的禁卫竟然是——赵骥。
赵骥,怎么可以是赵骥。
今夜,仙居殿的宫外来人众多,调执戟郎过来增强守备很正常,只是苦了此刻的姜似锦。他不可置信般摇着头后退两步,在赵骥锐利的视线看过来之前,急遽转身往后奔去。
身后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姜似锦本就腿软无力,逃跑途中还被阑干勾住了腰带,虚虚系着的衣带一下被勾得飘然坠地,宽大的衣袍猝然散开,被夜风一吹,翩跹翻飞。
来不及了。
仓促之下,姜似锦只得随意推开一间小室,逃了进去。
“谁”
推门而入的瞬间,传来一声道低沉却清越的声线。
浅寐的沈从易瞬间睁眼,他从软榻起身,冷冽的视线望向门口。
潋滟烛光中,衣衫不整的姜似锦软倒在地,他抬起一张被欲望熏红的脸,求救一般望着沈从易,
“沈相救我———”
“太后?”
沈从易有些诧异,他把姜似锦搀扶到软榻上,还来不及询问情况,门外已经响起搜查的声音,并且很快就到了他这间小室。
,扣扣,,敲门声响起。
“小室之内可有人歇息”
门外传来赵骥的声音。
沈从易垂首去瞧榻上的姜似锦,却见人正极难受般拧眉轻哼着,散乱的发髻如流缎,与他松软的衣袍交织缠绕,凌乱却又有些...诱人。
沈从易稍稍偏移视线,他俯下身凑到姜似锦耳边,轻声提醒,
“禁卫巡查,太后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小声些。”
见姜似锦没有反应,沈从易只好又问了一句,“听到了吗”
姜似锦点点头,而后咬住了下唇。
门外的赵骥又催促了一声,沈从易这才起身吹熄了本就要燃尽的蜡烛,仅留下一根照明,而后去开了门。
赵骥等一干人显然认识沈从易,见礼后,询问他是否听到异响,或者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沈从易自然回答没有,他这般说,禁卫们也不敢硬闯,微微俯身后就要告退,只有赵骥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沈从易身后。
可惜房间内昏暗不明,他什么也没能看见。
禁卫们离开后,沈从易阖上门,他手执着那支唯一明亮的蜡烛缓步靠近软榻,才一凑近,一双柔软如灵蛇的手就环上了他的腰腹。
沈从易浑身一僵,只在这间隙,姜似锦就已埋首在他胸前,滚烫的呼吸透过夏日轻薄的衣料,喷洒在他的肌肤之上。
“沈相帮我...帮帮我......”
无
第21章第二十一章
“帮?太后想让臣怎么帮?”
沈从易未掌灯的手扣住姜似锦肩膀,防止他再有越矩的行为。
“怎...怎么帮”
被按住了动作的姜似锦一愣,抬起的眸中浮现出一丝疑惑。
对啊,他要沈从易怎么帮?
如果让沈从易帮忙,那他是男儿身的秘密就保守不住了。
不行。
可是,身体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一般高热,心脏也如同飘荡在湍急河流上的浮木,慌乱不安。
想要冰凉的东西来降温,想要有人帮着抒解翻滚的欲望,想要有人能...抱抱他。
短暂怔忪间,沈从易却已将人推开几许。
陡然失去支撑,姜似锦一下软倒在床榻上,只神色茫然地望向榻边的沈从易,似乎不解为何会被推开。
而沈从易正借着烛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姜似锦。
面色绯红,衣衫不整。
实在不是正常的模样。
因躲避刺眼的烛光,姜似锦微微向榻内蜷缩半分,他头顶的墨发如云雾堆砌,髻间簪钗早在挣动中摇摇欲坠。
青丝柔顺,纷乱垂落在两鬓,叫鬓边薄汗洇得濡湿,其中一缕不知何时被姜似锦含在口中,正纠缠着红软唇瓣,随着急促的喘息不断起伏。
沈从易拧眉,抬手覆上姜似锦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姜似锦却贪恋额上手掌的微凉触感,他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索性把一侧脸颊全埋进掌中,贪婪地汲取凉意,蹭了几下后还不解渴似的,又带着这只手去抚摸自己的脖颈。
“太后请自重。”
沈从易抽回了手。
他一下就明白了向来端庄自持的姜似锦为何突然这般躁动不安。
有人给姜似锦下了春药。
禁宫之中,竟然有人敢给姜似锦用春药。
沈从易面色冷凝,“太后身体不适,臣立即传唤太医。”
太医?
意识凌乱的姜似锦闻言骤然警惕起来。
男扮女装的秘密就是他的逆鳞,稍有暴露的风险,也能叫他风声鹤唳,哪怕此刻的他根本无力自保。
不能找太医。
因为身体虚弱,姜似锦的脉象一直浮泛细弱,名医圣手也难以仅凭脉象辨他雌雄,就算偶然有太医发现异样,也断不会怀疑他是男扮女装。
可今晚不一样,今晚他的身体不仅异样明显,欲望更是翻江倒海,急切地渴求抒解,绝不是简单把脉问诊就能糊弄过去的。
召来太医,风险实在太大。
忧心沈从易真要去寻太医,姜似锦想去拉人,忙乱之间却不慎打到沈从易掌着烛火的手臂。
烛台倾斜,蜡油滚落,正巧滴在姜似锦手腕上,他被烫得瑟缩一下,不禁痛呼。
沈从易立即稳住烛台,又抓着姜似锦小臂去瞧他伤处,素白手腕上赫然落有一滴殷红蜡油,已经冷凝,沈从易抹去蜡油,皮肤上留下一点被烫伤的嫣红,像长了一颗朱砂痣。
见无大碍,沈从易放下心来,担心姜似锦再被烫伤,他将桌台置于旁侧桌案,只这侧身的功夫,姜似锦竟又纠缠上来。
他贪恋沈从易身上微凉的触感,更害怕他真要出门召来太医,遂埋首在人颈侧,软语哀求,
“不要太医,你帮帮我———”
语气娇嗔哀怨,不像悲怜的乞求,更像是索欢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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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易眸色晦暗,他猝然闭上双眼,压下心中泛起的异动。
众人皆道,沈从易才情高绝,博学兼修,可鲜有人知,他私下酷爱参佛悟道。
“斯文在兹”是天下人对他的美誉,可万人敬仰也意味着负重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