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阮舒池陈清 本章:第49章

    “这也看不到车上女孩是谁,再说了,阮陈两家要联姻,他这时闹出这种绯闻,让人家陈家怎么看我们,不行,我得好好审审他。”

    提到联姻,阮司廷表情一顿想起上午陈清河和他谈的事,就和妻子说:“今儿清河兄和我通过电话,听他话里意思是打算换陈二小姐与咱家联姻。”

    他沉吟一下又道:“联姻这事早在陈老爷子在世时就约定好的,当初陈大小姐母亲在世,这样换人有点不合适。”

    沈月琳和陈清也母亲虽然没走的太近,但她一直对这位聪明能力强的女性很欣赏,万没想到后面发生了意外,英年早逝。

    听说陈清河后面这位是小三上位,虽然豪门里风流事不少,但妻子过世头七就把人带家的实属罕见,她对后面这位本就不喜。

    对她女儿虽谈不上偏见,但也谈不上喜欢。

    “阿池似乎对陈大小姐似乎不一般,这事还得慎重些。”

    阮司廷还是第一次到自己儿子对女孩不一般的话,“这话怎么说?”

    沈月琳弯唇一笑,“从前问他联姻,左右都不同意,可轮到陈家这位就马上不一样态度。”

    “这……可这俩人关系,自小便针尖对麦芒。”

    阮司廷有些不信,“不过联姻这事不会变,如果陈家大小姐不愿意,那也没办法,陈家这位二小姐,听说也算优秀。”

    沈月琳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眼,轻轻一哼酸溜溜道:“儿子要和你一样会追女孩子就好了。”

    阮司廷求生欲爆棚,马上表忠心:“我只会追你一个。”

    沈月琳:“要我帮你回忆吗?李家千金,还有那个女明清,还有那个国外贵族女儿,你的绯闻要我帮你回忆吗?”

    阮司廷招架不住,“老婆我错了,求放过。”

    这些陈年旧事,沈月琳不知道翻过多少次,有正事,她暂且饶过说起更重要的事:“过几天是陈家老夫人寿辰,我们得送份礼,这次要比平时还要用心些,毕竟以后是亲家。”

    阮司廷点头:“这事你做主。”

    “儿子最近忙公事,没住在家里,他那边衣服都没拿够,我抽时间给他送些,最近天气有些燥,我给他熬点燕窝送过去。”

    “好,但别太辛苦,找人送过去。”

    “我不放心,我们儿子哪都好,就是有点冷又太闷,这么多年也没带个女孩子回家,唉,虽然有这张照片,但没亲眼看到,怎么都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安心。”

    “别胡思乱想,他能有什么毛病,去之前提前和他说一声,也老大不小了。”

    流年不顺四个字相伴相生。

    阮歆被接回新海后,没两天就在江序帮忙,和阮爸多年好友的协力下,送进了医院病房。

    公立医院住院床位一向紧张,尤其心外这种场常年等床排队的科室,哪怕有熟识的人开后门,还是得住进六人间的大病房。

    检查显示确实机械瓣卡瓣,未能正常闭合,导致学的血液反流心房,已经有早期心衰的症状。

    可卡瓣原因不是增生,也不是机械瓣故障,主任专家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原因,手术就拖着迟迟未做。

    于是春天虚度,天气转热。

    而终年记录生命的昏暗病房,是会吸干人的精气的,阮歆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人前却还装得心态良好,大大咧咧。

    陈清也看在眼里,安慰无用,只能带上几枝花儿,常去医院去看她。

    可运气这东西,或许和磁场有关。看多了难以疏解的无奈,郁结的事就会接踵而至。

    譬如,陈清也那天精挑细选了一束多头玫瑰,临出门前,听小水和对面店铺店员八卦,一回头嗑自家玻璃门上。

    再譬如,八卦的内容,是这条吸引越来越多游客打卡的风情街,有可能进行统一市政改造。

    统一归市政统筹意味着,沿街各店很大概率需要一并停业,再重新招商。

    第65章

    果汁阳台

    “诶,醒醒!”

    陈清也抬手在阮歆眼前晃动,试图把眼前这人懒洋洋的视线给抓回来:“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住院给住傻了。”

    “我这是在思考,什么叫傻了!”阮歆撇撇嘴,不满意地辩驳。

    “思考什么思考,你的脑袋每天想的东西可够多了,用脑过度是会变成傻瓜的。”

    陈清也低头侍弄着花朵朝向,她今儿带来一束果汁阳台,橙色、黄色的花儿热热闹闹挤成一堆,同晴朗白天却依旧昏暗的病房格格不入。

    当然晚上的也不太搭。

    新鲜明媚的花,放进充斥消毒水味儿的病房,就是在浪费生命。

    不过陈清也撞玻璃上的时候,手里就是这束花,念在共患难的情谊上。陈清也还是替它们整理了下造型,试图让花走的安详一点。

    “这花叫什么啊?”

    阮歆曲起腿看陈清也收拾,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抬起手拨弄了下花苞,衣袖滑落,留露出一节白得没什么血色的小臂。

    “看颜色,叫果汁阳台。这玩意就适合放在有阳光的阳台上,开得时间长了颜色会变淡,你要闲着可以观察一下。”

    听筒那头陷入沉默,许久之后,那头只低低说了声:“打扰了。”便挂掉电话。

    这时,陈清也一下拿回手机,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直接挂断就好了,干嘛乱说。”

    阮舒池抬眼,漆黑地眼底过分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带着火药味,“我哪句话乱说了,我不是你未婚夫?”

    一句话把陈清也噎住。

    他确实是自己未婚夫,虽然有点理亏但陈清也嘴里却不肯认输:“我都让你直接挂掉了,谁让你自做主张。”

    阮舒池看着她,语调缓慢地重复:“原来是我自做主张。”

    紧接着冷嗤一声,隐带愠怒。

    陈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平常两人做对惯了,她撇嘴也哼了声:“本来就是。”

    “不要和你说了。”陈清也拉开车门就要下车,车身高她走的又太急,险显滑倒,有力的手掌适时地圈住她手臂。

    她平稳落地站好,正要回头,便听到冷淡欠揍的声音:“这么大人,连路都不看?”

    这话一下激起陈清也怒火,她回头,“要你管!”

    话音未落,车门已经关上,车像它主人那个死样子一样当着她的面疾驰而去,只留给她汽车尾气。

    “……”

    陈清也开始反思自己联姻这事是不是太草率了,和阮舒池这种混球以后都要捆绑在一起,想想就窒息。

    想着这些回到家,她换下衣服准备去卸脸妆时,突然想通了,刚刚接完电话,阮舒池好像没问电话那头是谁。

    “怕什么,平常就他一个人住,大部分时间他不在家,我到了再和他说。”

    “……咦,你解我扣子做什么。”

    “总提儿子,你也看看我。”

    “……你儿子有你一半不正经,就不愁……”

    后面的声音逐渐弱下去,沈月琳再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

    傍晚,网球场内。

    陆淮和几个朋友轮翻上场打球,但每个人都被打成落水狗一样瘫坐在地上。

    最后一个下场后狠狠喘着粗气用一副快不行的语气问:“陆哥,阮少这是去哪儿加血了?他这是打球还是要人命,我没记得我得罪他啊,怎么打这么狠?”

    陆淮往球场上瞅了一眼,冷峻地侧颜虽没什么表情,但冷淡的眉眼犹如挂着霜,他笑道:“谁知道,幸好今儿没约他去射击,要不然他得把咱们当靶子打。”

    那人夸张地吸口气:“那可别,我还没娶老婆,没活够,下局你来,我不行了。”

    “行啊兄弟,还挺惜命,拿我当垫背。”陆淮笑骂了一声朝那头正低头坐在椅子上阮舒池走过去。

    阮舒池手里一拿着个纸条把玩着。

    陆淮手闲闲搭在男人肩头,“阿池,昨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干嘛去了?”

    阮舒池偏头肩膀一耸,将陆淮的手闪下去,手上动作没变,修长的手指动作娴熟地折着什么,不闲不淡地回了句,“去犯贱。”

    “?”

    陆淮故作震惊,“哟,我们大少爷这话说的有内情啊。”

    他凑过去用肩膀碰碰阮舒池的,贱兮兮道,“那先说说昨天你和谁在车上闹出的绯闻啊?”

    阮舒池把最后角折进去后抬眼,“你消停会儿。”

    陆淮被这眼盯的身上有点发毛,正要说什么看向阮舒池掌心,惊呼,“天,你怎么又折起清清了,难道昨天那位是你初恋?”

    “……”

    阮舒池将手里的东西揣进衣袋里,冷淡的眉眼瞥过去,一字一句道:“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陆淮这下确定,阮舒池这是真的心情不好,他抬手勾起阮舒池肩,“来,哥哥就陪你再来一局。”

    陆淮刚刚在网前站好,一记绝杀就扣过来,他看着球飞到的方向,放弃挣扎。

    “……”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陈清也正在商场宝石玉器店里给奶奶选礼物,她挑了一套福禄寿翡翠吊坠,镯子戒指各一套,又选了几个好彩头的小物件才从店里离开。

    又在商场逛了一小时准备回家,从三楼下电梯时,看到二楼电梯正冲位置新开了家婚纱礼服店。

    款式简约,风格独特连陈清也这个学过几年服装设计的都被吸引住目光。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从电梯下来走到橱窗前。

    橱窗里,婚纱如梦如幻很设计感,裙摆自腰线以下长长迤地铺展在地板上,水钻和水晶点缀其间,随着光影流转闪烁。

    陈清也视线缓缓向旁边移动,婚纱旁边是与之相配的新郎礼服,是经典款式,平驳领设计,剪裁得体,质地挺括,工艺和品质都很精湛。

    没忍住,她拿手机拍了几张。

    怎么也是要结婚了,正好做个参考。

    尤其这新郎礼服,款式设计都蛮不错的,不然发给阮舒池看看。

    她打开微信阮舒池头像,正要打开照片发送时,手突然顿住。

    这么发过去,他不会认为自己对这事儿很上心吧,想着想着就想收回手,这时微信群里刚好连发几条消息,急促的震动声让陈清也分神手一滑,照片居然就这么发出去了。

    陈清也手忙脚乱地想撤回,但那头没给她机会。

    几秒钟后。

    那头发来消息。

    离婚预备役:【?】

    陈清也:“……”

    无语了一会,她硬着头皮回了消息,【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结婚需要礼服,发给你参考一下。】

    离婚预备役:【在哪儿?把位置发过来。】

    陈清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发消息问:【发位置干什么?你还要到现场看啊。】

    离婚预备役:【光看不试,怎么参考?】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陈清也觉得自己真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但麻烦是自己找的也只能自己善后,她从善如流地发过去位置。

    阮舒池那边离商场这边不远,大约十几分钟就能赶到,陈清也有点喝就在二楼奶茶店要了杯果茶,喝完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朝婚纱店方向走过去,打算去店里等他。

    刚刚要迈进婚纱店里,模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清清。”

    陈清也表情凝固在脸上,她背脊僵直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回头。

    清瘦颀长的身影,站在她十米开外。

    这些年,陈清也总觉得自己被困在五年前那个冰冷刺骨的冬天,所有信念一夜崩塌,百口莫辩,被人诬陷都不是最痛苦的,母亲意外去世那天又被最信任的人背刺抛弃才是对她最重的一击。

    同样的错,她不会犯第二次。

    沈沉周瘦了许多,他头发剪的很短,五官比原来还要深邃,只是再没有原来那种松弛慵懒的样子,而是阴郁了许多,他望了她许久终于艰难开口:“我刚刚看到你,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我们谈谈,行吗?”他轻声问。

    陈清也抿唇许久面无表情道:“五年前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没什么好谈的。”

    沈沉周垂下的右手麻木地颤了颤,艰涩开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

    陈清也正要开口时,慢不经心又莫名有些亲昵的声音从身后落下来,她怔愣的瞬间,人已经站在她身侧。

    阮舒池垂下眼,唇角半弯问:“怎么站在门口?”

    他距离靠得很近,陈清也像半靠进他怀里。

    她视线在落在他身上,微带诧异。

    阮舒池身上穿着件深色运动衣松垮地在身上,额前碎发垂落隐隐带着湿意,是极少见过的打扮。

    这怎么好像要出门运动的样子?

    陈清也怔愣瞬间,阮舒池朝她又靠了靠,高大的身躯贴过来,他低垂眼睫看着她:“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

    说话的时候,他完全没去看沈沉周,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陈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这个时候他出现的正是时候,她仰头看他,唇角含笑挽起他手臂撒娇:“等你呀,等的我好累。”

    “走,带你休息。”阮舒池语调格外轻,就好像真的在哄她。

    两人谁也没去看沈沉周,像把他完全忽略,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已经走到了商场外面。

    陈清也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车,一瞬间有些发愣,不及她反应,淡冷的声音落在耳边。

    “人都走了。”阮舒池视线下垂落在被紧抱的手臂上,唇角微松似笑非笑道:“你还要抱我多久?”

    陈清也反应过来马上松开手并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距离,像躲瘟神似的。

    虽然她这样看起来有点像卸磨杀驴,但下意识反应可怨不得她。

    “……”他好像,也曾经给谁这么弄过。

    就在他要细想的时候,梦里的那种感觉骤然遍布四肢百骸,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脑袋忽然很痛。

    重复几次冷敷后,陈清也手里的纸终于不再被血泡透。

    阮舒池第一时间就挪开了手。

    确认血不再流后,陈清也洗了把脸,没让血干在脸上。

    她回头,冲他说了句:“谢谢。”

    依旧是没什么情绪起伏。

    可当她看过来时,就注意到身后的阮舒池一脸复杂地盯着她,另一只手抓着脑袋,神色痛苦,眉毛都皱起来。

    这是第二次,阮舒池听到陈清也说谢谢。

    可恍惚的记忆里,这句话似乎早就听过千遍陈遍了。

    冷场片刻。

    阮舒池终于又开始找她麻烦,“别人帮你,谢谢都不说,你良心呢?”

    陈清也一向没良心,厚着脸皮道:“是你要帮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

    阮舒池气笑了,缓缓点头,“明白了,我这是遇到白眼狼了。”

    这话让陈燃得来气了,说谁白眼狼呢,她最不喜欢欠人人情,就直接道:“行,就算你帮我了,你说,你打算让我怎么还?我还你就是。”

    阮舒池看着她没说话,幽深的瞳仁里像有什么在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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