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顾衍江婉柔 本章:第33章

    章

    为她上药

    陆奉冷冷看了他一眼,

    绕过裴璋独自前行。

    有宽仁济世之心,可惜他资历尚浅,此事牵扯甚广,

    注定撞南墙。

    可要不是裴璋有这份心,陆奉也不会容忍他至此。能臣常见,心怀悲悯的贤臣常见,同时拥有这两种品格的臣子却不常有。

    他终究惜才。

    ***

    江婉柔起身后,千挑万选,选了一件杏黄色的撒花小袄,

    下配同色银丝锦绣团蝶百花裙。这是她几年前衣裳,

    料子是上好绸缎,依然光鲜亮丽,只是颜色太嫩了,

    样式活泼灵动,与她现在的身份不符。

    可她的衣裳大多是圆领,陆奉心狠手黑,

    她脖子上一大片淤痕,香粉都遮不住,唯独这件衣裳领子稍微高一点,

    她临时让金桃在腰身和胸脯那儿放了几针,

    先凑合穿着。

    翠珠眼前一亮,俏声道:“夫人今儿个的打扮好别致,来,

    奴婢为您盘发。”

    翠珠手巧,十指翻飞,给江婉柔绾了个惊鸿髻。形如其名,此髻状如展翅欲飞的鸟雀之尾,

    端庄之余多了灵动俏皮。

    翠珠今天没有给江婉柔戴璀璨华贵的金簪,用双股发钗把浓密的发髻固定,一支银蝶翠羽步摇簪在髻尾。簪头是一只展翅灵动的蝴蝶,蝶翅嵌有细碎的五彩宝石,下坠细链流苏,轻微摇动,既显活泼俏皮,又与今日的下裙十分相搭。

    江婉柔嗔怪地瞧了翠珠一眼,扶着发髻上的蝴蝶,道:“得亏今儿个不见人,这样出去,少不得被人编排。”

    不管是衣裳还是发饰,都太“嫩”了,要不是乌发全盘了上去,往人前一站,活脱脱一个闺中少女。

    翠珠在身后为她整理碎发,笑道:“这样好看,谁敢编排夫人呢。”

    江婉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秦氏刻薄狠毒,这样鲜嫩的颜色,她闺中不能、也不敢穿,还要费尽心机掩盖容貌。如今这般打扮,倒有几分新奇。

    像把那些错过的少女时光找补回来似的。

    “罢了,索性今日不见客,就这样吧。”

    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天气越发寒冷,一个人用膳也冷清。江婉柔今早没起来,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叫两个弟妹,思来想去,只能把书房里的淮翊叫过来。见淮翊闷闷不乐,她温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和母亲说说?”

    陆淮翊嚼着肉丸子,双颊撑得圆鼓鼓,金桃连忙把茶盏送到他唇边

    cy

    。淮翊掩嘴咽下,对金桃道:“多谢金桃姑姑。”

    他又看向江婉柔,小脸紧绷,道:“母亲,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您不要在此刻说话。”

    江婉柔给他的碟子里夹了个牛肉丸,好脾气道:“好好好,母亲不说了,这个丸子好吃,你多吃点。”

    男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江婉柔不强求,只要他吃得好,睡得香,她便知足。

    淮翊有点撑,但看着母亲殷切的眼神,他抿了抿唇角,正准备下筷时,外头响起陆奉冷然的声音:“你平日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书念到狗肚子里了!”

    随后珠帘响动,陆奉裹着一身寒气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身后伺候的丫鬟悄声跪下,江婉柔和陆淮翊慌忙站起来。江婉柔走到他身侧,柔声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今儿个不忙?”

    陆奉微抬下颌,让江婉柔解开他的外袍,回了声“嗯。”

    他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陆淮翊,冷道:“给你母亲赔罪。”

    陆淮翊站定,小小的身子在江婉柔跟前深深弯下去,“母亲,儿子知错了。”

    身为人子,不应言母过,更何况母亲是关心他。淮翊心情不好,江婉柔又溺爱,他在江婉柔面前没有忌讳,偏偏这回被陆奉听见。

    江婉柔看得心疼,陆奉这个人极重规矩,三纲五常,她现在不能把淮翊搂在怀里安慰。眸光一转,江婉柔拽住陆奉的一只手臂,笑道:“好了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值当你这样动气。”

    “你回来得正好,有道烧鹿肉还没上。金桃,你去催催小厨房,七成火候就行。”

    陆奉口味特殊,喜欢吃肉,不是那种水里的鱼虾蟹,他爱吃地上跑的,鹿肉、猪肉和牛羊肉,不要全熟,七分熟三分生,正合他的口味。

    夫妻多年,正如她了解陆奉的口味,陆奉也听出了江婉柔隐隐的求情。他不赞同地看了江婉柔一眼,忽然一怔。

    陆奉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他上下扫了扫,慢吞吞道:“今日的装扮……倒是别致。”

    跟个小姑娘似的。

    江婉柔本来也年轻,肤如凝脂,五官明艳。今儿这身打扮显嫩,身段却是成□□人无疑,俏皮与妩媚交织,让陆奉这个多年枕边人也眼前一亮。

    陆奉的目光直率又放肆,盯得江婉柔不好意思。她微微垂下头,轻声道:“多年前的衣裳,都不时兴了,有什么好看的。”

    “那便裁新衣。”

    陆奉大马金刀坐在圈椅上,身后丫鬟为他倒酒布菜。江婉柔被他看地羞涩,桌帷下,她的小腿悄悄伸过去,蹭了蹭陆奉的靴子。

    “夫君,用膳。”

    平时两人怎么闹都行,现在淮翊在呢,江婉柔要脸。

    陆奉的眸光瞬间变得幽暗。

    ……

    一顿饭,三个人都食不知味。

    陆淮翊的想法最简单,他方才对母亲不恭,不知道父亲会如何降罪。陆奉一边想朝堂的事,一边放肆打量羞涩的妻子。江婉柔被他看心慌,又顾念淮翊,好好一顿饭,竟吃出了偷情的感觉。

    等陆奉放下筷子,母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陆淮翊起身欲走,陆奉叫住他,问他《幼学琼林》学到了哪一章,又当场提问了几个问题,陆淮翊对答如流,陆奉点点头,淡道:“功课尚可。”

    “回去把孝经抄一遍,三日后交给你母亲。”

    江婉柔睁大美眸,心疼道:“是不是太多了?孩子还小……”

    “两遍。”

    陆奉手指的骨节轻敲桌案,看向陆淮翊,“你可有不服?”

    “儿子服气。”

    陆淮翊一本正经地对两人行了个礼,起身告辞。江婉柔吩咐金桃给他披了件厚披风,送他回前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寝房,江婉柔心里不高兴,想开口为淮翊求个情,看着他冷峻的神色,又怕让淮翊再受罪。

    陆奉看着她,无奈道:“慈——”

    “慈母多败儿。”

    江婉柔凉凉接道,“我是慈母,淮翊是败儿,只有夫君英明神武,行了吧。”

    “胡搅蛮缠。”

    陆奉气得发笑,长臂一伸,托起江婉柔的臀尖,单手抱起她走向窗边的梨花榻。

    窗户半开半掩,光线十分清晰。陆奉抓起江婉柔的手,摸他脸上显眼的抓痕。

    他道:“你干得好事。”

    “今日早朝,你可知多少人看你男人笑话,嗯?”

    江婉柔早就发现了,心虚,没敢吭声。陆奉注重脸面,她以前会克制住,往他后背上抓,颈侧都甚少留痕迹。

    可……可也不能怪她啊,她那会儿神志不清,被撞得跪都跪不利索,哪儿记得今夕何夕?抓到什么是什么吧。

    她不满地嘟囔:“又不是只有你有,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印子,现在还没消呢。”

    较真起来,陆奉比她狠多了,只是他留痕迹的地方隐蔽,衣裳能遮住。她不留神,刚好在他脸皮上划了一道。

    陆奉挑眉,把手伸到她的衣领处,“我看看。”

    “别——好人,今儿个让我歇歇吧。”

    江婉柔双手捂住前襟,委屈道:“昨天……都肿了,现在还疼。”

    陆奉狠狠在她前胸揉了一把,道:“疼还不老实。”

    江婉柔更委屈了,睁圆美目:“妾向来本分,什么时候……妾比窦娥还冤!”

    陆奉轻笑一声,放才在用膳时,她那样挑逗他,也不顾念淮翊。那会儿大胆,现在倒是知羞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问:“只有疼?”

    江婉柔面色发红,陆奉从宫里拿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是只有疼。

    个中滋味,不可言说。

    陆奉又问:“上药了没有?”

    江婉柔面露惊恐,“这还能上药?羞死了!”

    陆奉微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我说别处。身上,上药了吗?”

    昨夜砍下陈复一只手臂,风雪和仇人的鲜血交加,陆奉血气翻涌,手下难免失控。早晨起来穿衣,看到她身体上的淤痕,心里不是没有怜惜。

    江婉柔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陆奉在床上没有凌虐人的癖好,不会故意使力让她疼。只是他一身蛮劲儿,她皮肤嫩,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几乎没消退过。

    陆奉温声道:“床头的暗阁里,有个细口小瓷瓶。拿来,我给你上药。”

    江婉柔立刻捂住衣襟,打量陆奉,语气充满不信任。

    “我不要。”

    她今天打扮得嫩,现下双手护胸,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让陆奉误以为他是哪家的纨绔,在强抢民女。

    本来没那心思,生生被她挑起来几分。

    陆奉深呼一口气,手下拍了拍她丰腴的臀肉,“快去。”

    他没想做什么,今早皇帝有赏,这回东西不少,估计一会儿传旨太监就到了。她是当家主母,不是泄欲的通房小妾。衣衫不整地接旨,阖府怎么看她,她又如何在府中立威?他总得给她这个体面。

    江婉柔将信将疑地起身,走了几步,她不放心地回头道:“你说了,只是上药哦。”

    陆奉闭了闭眼,没理她。江婉柔这回信了,她步伐轻快,穿着鲜亮的杏黄色小袄,蝴蝶步摇在她的发髻灵动地翕动,恍若闺阁少女般鲜活。

    冷不丁地,陆奉忽然问道:“我以前,可曾见过你?”

    第52章

    第

    52

    章

    她的过去

    “啊?”

    江婉柔攥紧小瓷瓶,

    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藏进袖子里,忽然听到陆奉这样问。

    她没有防备,

    直言道:“我们本来就见过呀,在侯府的后花园。”

    陆奉想了一会儿,眉心微皱,“我不记得了。”

    陆奉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堪称卓绝,如果他曾经见过江婉柔,以她这样的容色,

    他应当不会忘记。

    江婉柔笑道,

    “我那会还小呢,唔——好像是十三岁,你肯定不记得啦。”

    她把小瓶子悄悄塞给陆奉,

    陆奉起身,微抬下颌,示意她脱衣裳。

    即使两人已经做

    cy

    过更亲密的事,

    青天白日,江婉柔也有些放不开。她看向陆奉,男人眸光沉沉,

    仿佛眼前的活色生香和案牍上的公文并无区别。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

    在陆奉的注视下,

    江婉柔扭扭捏捏解开襟扣,小袄,中衣,

    里衣……即使房里烧着暖烘烘的炭盆,骤然剥下衣裳,江婉柔身上泛起一丝寒意。

    陆奉道:“继续。”

    江婉柔低垂头颅,尽管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撩地她心里“怦怦”跳。

    她舔了舔嘴唇,留下肚兜和亵裤,羞答答趴在梨花榻上,浑身紧绷。

    “夫君,你来罢。”

    梨花榻上铺着猩红毛毡,更衬得丰腴的身躯肤白如雪,上覆密密麻麻、青红交加的淤痕指印。

    陆奉喉结滚动,食指粗暴地在瓶子里搅弄,扣出一大坨淡青色的膏药,按在江婉柔圆润的肩头。

    “嘶——凉。”

    江婉柔忍不住拱起身体,瑟缩着往前爬。

    “老实点。”

    陆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肉,隔着薄薄的亵裤,如同成熟糜烂的桃子,一颤一颤的。

    陆奉眼皮一跳,又打了她一下,沉声道:“不许浪。”

    江婉柔委屈道:“没有浪,真的好凉。”

    陆奉的掌心布满厚茧,拇指戴着碧玉扳指,膏药清凉,他根本不会给人上药。扳指时不时刮过皮肤,带来一阵颤栗的凉意。

    陆奉感受着掌中的柔软滑腻,评价道:“娇气。”

    在战场上,将士们缺胳膊少腿,烈酒一浇,棉布一裹了事,哪儿像她拈轻怕重的。多亏她是他的内人,娇气些也无妨。若是他的属下,不能吃苦受罪,早军杖伺候了。

    听他这么说,江婉柔故意掐着嗓子,娇声道:“妾又不上战场,做什么和将士们比较。”

    即使如陆奉,他在战场上,身为陆国公的嫡子,难道他就和普通人家的小兵小将一样?他难道不住单独的大帐篷?有一口吃的,难道不是先送到他的帐子里?

    人从出生起便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有些人生来为奴为婢。公平吗?即使曾经在秦氏手下那般艰难,江婉柔也很少怨天尤人。

    至少她是公侯之女,比辛苦讨生活的戏子、娼妓,奴婢之流好太多。上位者一怒,轻而易举要了下位者的性命。江婉柔自知力量微弱,她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只能顺应它,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如今,算是熬出头了吧。

    江婉柔眯起眼睛,感受陆奉粗粝的指腹在脊背上划过。受了刚才的教训,她不敢再躲,陆奉这厮实在手黑,打得她臀尖发麻。

    陆奉见她老实了,倒也安安稳稳上药。其实江婉柔刚才想错了,陆奉在军营的时候,和将士们同吃同睡,实打实吃过苦。

    甚至最初他进幽州军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百夫长”,后来一步一步升上去,诚然有家世的原因,但陆奉本身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将士们也服他。

    毕竟战场不是别的地方,自古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靠身份、家世,压不住那帮糙汉子。别看陆奉现在吹毛求疵,伏击敌人的时候,几天不换衣裳不阖眼,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还想得起来什么洁癖!

    这些,陆奉没有心思和江婉柔解释,他现在感兴趣的是——

    “侯府后花园?你细细说来。”

    十二三的岁的妻子,陆奉心中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梳着两个小发包,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可爱。

    江婉柔趴在彩绣软枕上,毫不留情打碎了陆奉的幻想。

    她小时候吃不饱,又干又瘦,一点儿也不粉雕玉琢。她见他的时候哭红了眼,双眼肿如核桃,只有可怜,和“可爱”没有一丝关系。

    江婉柔说完,低声嘟囔道:“夫君真是健忘,我之前跟你说过,后来——嘶——轻点。”

    她扭了扭胯骨,接着道:“后来,你还给了我松子糖。”

    多年前的宁安侯府,她走投无路在后花园哭泣,偶遇未来的三姐夫,他给了她一方帕子,和一包松子糖。

    一年前,在恭王案事发时,床榻之间,她玩笑般地说过,他曾经给过她糖吃。只言片语,没有细究。次日他上朝后,又命人送来一盘松子糖。

    只是她不爱吃甜,多年前那包糖入了常年喝药的丽姨娘的口,一年前那盘糖,翠珠想往下分,她没让,最后腐烂发霉,丢掉了。

    陆奉敛目沉思,在记忆的草蛇灰线中,隐约记起了这两件事。

    当年的事情太久远,一个不起眼的侯府庶女,根本没有入陆大公子的眼,他转头便忘了。一年前……那会儿在榻上,他眼中是她泛红的双颊、饱满的胸脯和柔软的腰肢,至于她随口提的什么糖,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当她馋了,他记下糖的名字,命人给她送上一盘。糖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家奢侈,陆国公府不至于吃不起,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应吃穿用度,当配最好的。

    一盘普通松子糖,过去便过去了。如今再度提起,陆奉忽然道:“当年,你在侯府过得不好。”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是陈述。

    成婚几近六载,在这个寻常的下午,眼前玉体横陈,手下的皮肉雪白细滑,陆奉却想探究她的过去。

    成婚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呢?

    江婉柔把脸埋在枕头里,痴痴笑了,“庶女,哪儿有什么好日子。”

    那些事困不住她,江婉柔喜欢往前看,从不沉溺在苦难的回忆里,自哀自怜。

    如今宁安侯辞官,上回见秦氏,她已半头白发,满脸沧桑。江婉柔以为自己会很痛快,其实并没有。

    她早就走出来了。

    江婉柔对现下的日子很满意,更不必用过往的悲苦换取陆奉的怜惜。闲来无事,和夫君做些闺房趣事,蜜里调油,多好。何必弄得苦大仇深,哭唧唧的,矫情。

    陆奉问一句,她答一句,她也没有说谎,只是挑着说。比如嬷嬷克扣她的分例,让她吃不饱饭,她一语带过。后来如何整治那嬷嬷,暗中抓住人把柄,让人不敢再欺负她,她讲得绘声绘色。

    当时和秦氏还有下面的丫鬟婆子斗智斗勇,如今想来,江婉柔也有些佩服自己。那嬷嬷偷拿厨房的糕点,她深夜不睡守着,被蚊虫咬得浑身包,就为了捉贼拿脏。

    她最后没有去告发那嬷嬷,反而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日后嬷嬷得秦氏的暗示苛待她,雷声大雨点小,她躲过好多麻烦。

    说着说着,江婉柔把自己逗乐了,笑地浑身发颤。她没有注意到,陆奉的力道越来越轻,后来直接没动静了。

    “咦?上好了?”

    江婉柔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蜷缩着起身,双臂抱胸,转身看陆奉,被他黑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身上只剩个肚兜儿和亵裤,江婉柔拉过一旁的小羊毯裹在身上,伏跪在榻边,双手扯陆奉的下袍。

    她仰着头,道:“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一阵一阵的,忽然不高兴了?”

    陆奉眉目阴寒,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着,江婉柔了解他,这是气狠了。

    她顾不得羞涩,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她没有章法,好在陆奉臂力稳健,即使只用一只臂膀,也能稳稳托住她。

    陆奉搂着她,两人一同滚在狭小的梨花榻上。

    他的脸色依然难看,但手中却很温柔,江婉柔稍稍放心,知道他不是冲自己。她伸出手,抚摸陆奉冷峻的眉眼。

    “不高兴就说出来嘛,天天冷着脸,显凶。”

    看着她忐忑的神情,陆奉眸中冷意渐消,他道:“没什么。”

    “想起了朝堂之事,你不用管。”

    江婉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朝廷上的事,她插不上嘴,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陆奉扯开她裹身的小毯

    cy

    。

    在江婉柔震惊的目光中,陆奉道:“前面,上药。”

    江婉柔笑得僵硬,“前头就不必……好好,你来吧。”

    他脸色着实不太好,江婉柔不想在会儿跟他较劲儿。好在这会儿没跟刚才一样,让她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她窝在陆奉怀里,实在羞涩,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任他撩起她的肚兜摆弄。

    等上完药,江婉柔成了个熟透的大虾,抱着陆奉的腰不肯撒手。两人就这么和谐又诡异地搂了许久。屋里的炭盆烧得旺盛,陆奉的身躯更是火热,江婉柔一不留神,就这么睡了过去。


如果您喜欢,请把《替嫁多年后》,方便以后阅读替嫁多年后第33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替嫁多年后第33章并对替嫁多年后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