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都是话本里的故事啊!
温欣一本正经,“话本故事源自现实。”
赵统领完全稳不住了,“陛下,南月三皇女真是……男的?”
这怎么可能呢?
南月想做什么?
拿一个皇子来蒙骗凤元?
他们就不怕陛下和摄政王殿下一怒之下再次挥师南下,剑指南月都城吗?
温欣摊手,“朕污蔑一个战败国的质子作甚?”
赵统领赶紧拱手,“属下并不是质疑陛下。”
只是这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南月皇帝是脑子有核吗?
温欣没介意,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别小看江言澈,他一个皇子,可是有着皇女的滔天野心。”
赵统领心脏猛地一跳,杀气腾腾地问:“陛下,那咱们可要先斩草除根?”
既然是威胁,那就直接扼杀,简单粗暴但最有效。
死人还能蹦跳吗?
温欣挑眉,轻笑,“赵漠,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凤元可是礼仪之邦。”
直接杀了多不好玩,魂魄碎片前世可是受尽折磨,而且不榨干男主的所有价值怎么想都亏啊!
赵统领没有质疑帝王的任何决定,恭敬地俯身,“属下谨遵陛下教导。”
温欣让她先不用做什么,盯紧江言澈和徐茗就行了。
等赵统领离开,温欣立刻让万嬷嬷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啊不是,是谁求见,都说朕在忙,不见。
今天的工作量已经超标了,朕要下班,给朕把话本和瓜子拿上来。
万嬷嬷:“……”
陛下,您这么偷懒,先帝会气活过来打您的!
但如今摄政王殿下都纵容着陛下偷懒,之前说好的,要让陛下逐渐自已来批阅奏折、管理朝政的事情都没再提,她们这些下人能说什么?当然是好好伺候陛下了。
温欣躺在摇椅上,如同一条黄金咸鱼,发出了纨绔子弟的唯心提问:“嬷嬷,你说朕召几个舞姬或是唱曲的来给朕乐一乐如何?”
纸醉金迷,酒池肉林,寻欢作乐,朕可以!
万嬷嬷:“……”陛下,您做啥白日梦呢?
咳,“陛下,您如果想让摄政王殿下的大奸臣名声再响亮一点的话……”
一旦小女帝搞出这些昏君行为,锅一定都是摄政王来背。
全天下人都会认为是摄政王故意要养废小女帝,好造反夺权篡位。
温欣:“……”
当个昏君怎么就这么难呢?
朕只是个想要享受的权n代而已。
温欣又想到一个骚主意,“那要是朕以摄政王的名义召舞姬呢?”
万嬷嬷:“……陛下,您就饶了摄政王殿下吧!”
再说了,真要让陛下寻欢作乐,她们这些宫人第一个就要人头落地。
殿下哪儿能容忍陛下被带坏?
温欣瘪嘴,想说,反正摄政王因为月影卫的关系,在所有人眼里,早就是荒淫无道了,那再荒诞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是吧?
还有,欣赏个舞蹈,听个曲怎么就被带坏了呢?
这叫陶冶情操。
古代又没手机可以追剧开黑,生活单调得她好无聊。
但她也就想想,不可能真的去坑自家殿下,否则,怕是又得荣获一箩筐的作业。
女帝陛下是完全拒绝的。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悠闲时光,温欣可不想自已作没了。
小女帝咸鱼地翻个身,算了,她继续看自已的小话本,有时间再琢磨一下怎么狠虐傻狗男主吧。
温欣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红绳。
江言澈已经将同心蛊的子蛊种到了徐茗的身上了。
不过,被红绳盘了一遍的子蛊早已有了反噬母蛊的能力。
徐茗会因为子蛊对江言澈有亲近的想法,但绝不会被他控制的。
反而只要她愿意,还能反过来控制住江言澈。
但她依然选择跟江言澈狼狈为奸,只能说那女人确实对女帝没什么忠心。
温欣倒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徐茗出身商贾之家,即便她能力再好,但想要爬上御林军的高位,成为女帝的心腹,甚至得到权利都是绝非易事,需要时间,还得有点运气才行。
而如今,有个更快速的办法让她平步青云,她为什么不选呢?
人往高处走罢了。
立场不同,温欣不会去谴责徐茗什么,但除掉她,却是必然的。
想必,两人现在应该在谋划着怎么让江言澈接近女帝,并获得她的青睐吧?
温欣支着下巴,得给他们一个机会啊,可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
嗯,要怎么玩呢?
……
初夏荷花初绽,温欣兴致颇好地带着一群宫人去赏荷。
她坐在湖中央的凉亭里,四周垂着轻纱,清凉的风从湖上吹来,轻纱飘荡,湖中粉白色的荷花也随之摇曳,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湖对岸有悠然的琴声传来,为这风景添了几分美妙的意境。
温欣喝茶的手微微顿住,眸中划过一缕不明的神色,缓缓问道:“谁在弹琴?”
第484章
摄政王殿下,陛下有请(34)
有宫人上前立刻回禀,“陛下,是南月三皇女。”
温欣似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站在凉亭外护卫帝王的御林军中有个高挑的女人快速地看了女帝一眼,又眯眼看向琴声传来的方向。
机会她已经给了,希望江言澈能争气点。
只是从梁家被除,徐茗就再也看不透这个年纪尚幼的小女帝了。
她心里是有些不安的。
不知道自已这步棋走得是否正确?
但徐茗一想到江言澈嘴甜,又有着很多稀奇有趣的点子,特别会讨女人的欢心。
小女帝心机再深沉,到底也不过是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娇花,年纪又小,怎么敌得过男人的魅力?
只要江言澈聪明一点,拿下女帝应该不是难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徐茗可不愿一辈子都背负着一个商贾之女的低贱身份,终有一日,她要带着徐家一飞冲天,成为凤元乃至天下最有权势的家族,将鄙夷她徐家的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温欣眼角余光扫过徐茗眼里没来得及掩饰的野心,唇角微勾,笑意薄凉。
天天有刁民要来算计朕啊!
只可惜,善良好骗的小女帝早已不在了。
小金嗯嗯地敷衍道:主人现在是钮祜禄·女帝陛下。
温欣一巴掌就呼过去。
蠢货,钮祜禄是后妃家族,朕可是君王,大胆。
从柱子上滑落的小金哭瞎:怎么拍主人马屁也这么难呢?
难道它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温欣懒得搭理戏多的蠢蝴蝶,品着茶悠哉地欣赏着男主在卖艺。
宫人们不知道陛下是什么心思,也没人敢再开口多言。
徐茗皱眉,但见小女帝没有让人去驱赶江言澈,她稳了稳,也许是陛下喜欢听他弹琴呢?
再看看,反正她也给自已留好退路了。
而在湖边弹琴的江言澈远远地看着凉亭的方向,也猜不到女帝的想法,只好沉住气地继续弹琴。
毕竟他现在可是给自已立着才华横溢又随遇而安的洒脱人设。
身为他国质子,他被困在一隅之地,备受压迫,但依然心性豁达,能苦中作乐,从不消沉,满怀着希望,只不过那悠然自在的琴声中,也隐约藏着他对自由的向往。
他和小女帝都是看似身份尊贵,实则身不由已的阶下囚。
前世的魂魄碎片从不信摄政王,满心的孤独和不安,确实轻易就与江言澈共鸣了。
他们都是被折了翅膀的孤鹤。
从琴声可知一个人的人品,也因此她一直坚信江言澈是个温柔洒脱、不慕名利,只要自由的君子。
温欣心里“啧”了一声,只能说,前世的魂魄碎片就是天真单蠢,完全不明白,身在皇宫里,就没一个是无辜的,更不懂什么是人心隔肚皮。
不过,那些个系统可真是个个都多才多艺啊!
哪像她的那只蠢蝴蝶,就只会来气她。
温主神灰常嫌弃,并想换个伴生蝶。
小金大声逼逼:主人,您胡说八道!
一个异能量体哪儿能比得上它?
不服!不服!大写的不服!
“你有系统商城吗?”
“……”
“你能点亮技能吗?”
“……”
“看到人家系统给男主艹的人设吗?”
没系统的帮忙,江言澈弹个桃子的琴。
而她呢?
人设每次都要靠她自已努力,傻蝴蝶不来崩她的人设她就阿弥陀佛了。
“……”
“所以,你被嫌弃了能怪你主人我吗?”
“……”
呜呜呜呜,它真的有那么废吗?
就算是,主人怎么能嫌弃它呢?
主人太无情了!
等江言澈终于弹完曲子,温欣大方地鼓掌,“弹得不错。”
在徐茗心里激动计划要成功的时候,也不知道女帝陛下从哪儿摸出两个铜板,吩咐宫人,“赏给三皇女。”
捧着两个铜板的懵逼宫人:“……”
徐茗:“???”
而突然得到女帝“赏赐”的江言澈:“!!!”
两个铜板?
妈的他弹了半天的琴就值两个铜板?
京城翠竹倌的男妓弹个琴都不只这个价。
不,一般只有打发叫花子才是两个铜板!
江言澈气得差点火山爆发,差一点就直接冲过去打死天启女帝这个黄毛丫头。
她怎么敢如此羞辱他的?
当他是什么?
女帝陛下:卖艺的!
在宫人不善的目光下,江言澈只能咬着牙,僵硬地谢过帝王恩典。
恩典她奶奶的!
啊啊啊,此仇不报,他江言澈的大名就倒着写。
宫人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江言澈,阴阳怪气地嗤笑,“陛下喜欢三皇女的琴,那是你的福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三殿下应该明白吧?”
江言澈忍着掐死这些贱人的冲动,屈辱地应道:“是。”
宫人当做看不到江言澈气得发抖的样子,满意地说:“请三皇女继续为陛下弹曲,对了,陛下恩典,特准三皇女每日都到荷月湖来弹琴,三皇女还不谢恩。”
每日都来湖边弹琴?
那他成什么?
湖边固定音响吗?
贱人!贱人!贱人!
可江言澈有能力有资格拒绝吗?
他呼吸急促,几乎要吐血,“言澈叩谢凤元陛下大恩。”
宫人挥挥手,“三皇女弹吧。”
一个卑贱的宫人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江言澈眼里满是恨毒。
凤元国这些男人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但他还不得不弹。
一个质子哪儿来的底气顶撞违逆一国女帝?
很好,凤元女帝是吗?
给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