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下课时间，教室外的长廊穿梭着上下课的同学。
下午三点的天还是亮的，通识大楼外的校园，在yan光照耀下，h澄澄的一片，生气蓬b0。
沈芷溪带徐扬到相较安静的楼梯旁，还没等他站定，就开始说：「徐扬，我这几天都在想，你有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才耽误交报告、回讯息的。我不知道，每次都还一直催你，对不起。」
她一口气说完，像背诵般，把这几天想好的完善说词讲了出来。
有的时候，道歉是自私的，只为自己心安。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这样。
徐扬一定会说没关系，毕竟客观来说，她没有做错。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利己主义？
徐扬轻轻地扬眉，像是有些惊讶，「喔，不会。本来报告时间就是大家说好的，我上课也常睡觉，什麽都不知道。」他顿了顿，「还是我的错。」
沈芷溪微笑。好直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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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你还是交报告了嘛……，而且毕竟上班辛苦，没事……」
「最近是蛮忙的……」
沈芷溪点头，不打算再说。
就这样结束吧。从此之後，反正跟徐扬也没关系了，估计过个几年，在路上都认不出来。万一以後谁再去整个形，就更认不出来了……
她感到平静。
「其实，组长。你不用这样。」徐扬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停顿一会，之後还是那副要si不活的样子，「我工作是忙，但我觉得你应该有点误会，所以你不用介意。」
沈芷溪纳闷，「什麽误会？」
他清清嗓子，「我不缺钱，但也存钱，并没有因为工作影响到学业。通识课我一直这样，能混就混，这次是因为那个……，反正就是副组长，叫我不要给你造成困扰。」
徐扬说到这里，语气放暖了些：「我有感觉到你很用心在当组长，所以我的确不好意思。我大学三年了，通识课都这样，最後也都会请组员喝饮料，少欠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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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徐扬而言，通识课的组员只是萍水相逢，名字他从没用心记过，等到学期结束，他也总是第一个退小组群组的人。
只不过，这个组别实在太烦了，组长烦就算了，那个自称副组长的，更烦。
起初当面和他叮咛就算了，他迟交报告那天，打开私讯又是好几则：「请不要造成组长困扰！谢谢！」後面还连带着冒火的表情符号。
他看了实在无言以对，好幼稚的催促方式……
这两人，在演哪出戏？
「……」现在的状况，沈芷溪觉得自己说什麽都不合适。
她第一次看见那麽坦然的人，面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还理直气壮。
他们对视一阵，沈芷溪终於意识到徐扬是在等她回话，慌乱的语无l次起来：「喔那、那……，那个饮料……」
「放心喝。我买有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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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谢谢。」
「不会。」
又安静了。
要不是徐扬还在这里，沈芷溪都想掐掐看自己是不是作梦。
「组长，没事的话，我进去了。」徐扬不等她回答，迳自离去。
这个小组，他是一天都不想再招惹了。什麽土味的男追nv游戏，他们自己玩吧。
「……」
沈芷溪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愧疚就像个笑话。
那他不准时交报告是真该s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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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上，沈芷溪看教授已经来到讲桌前，她直接收拾座位，走到後排。
她有想和邱子橙说，迫切得脚步都快了起来。
「这里有人坐吗？」
邱子橙看了她一眼，她的双眸很乾净，微喘着气，就这样直gg地盯着他。
他迅速收回目光，故作慎定，「没有。随便坐。」
说完他就後悔了。说什麽「随便坐」啊？太轻挑了。
沈芷溪在他身旁坐下，全然没有发现邱子橙青一阵红一阵的脸。
好像，做得太超过了……
她只是想感谢他，不过上课了，又说来话长，就乾脆先坐到他旁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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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她却不大自在，通识教室的长桌是三人座，彼此紧邻，邱子橙坐在中间的位置，而沈芷溪就坐在他的身旁，连他那沉沉的呼x1声，都听得很清楚。
她看着自己和他相邻的手，可以看见，他手腕上的表，秒针一顿一顿的前进。
原来邻座是如此接近的距离。
&孩子的身上总有各种香味，甜的、淡雅的，在各式各样的洗发jg、护发或香水上，都能找到一个相应的味道。沈芷溪见过吴月安的香水柜，更是什麽香味都有。
而邱子橙身上的味道，却让她很陌生，那像是一种淡淡的肥皂香，又或是洗衣粉的味道，让人很安心。
沈芷溪酝酿语气，持续直视前方侃侃而谈的教授，倾斜靠近他说：「那个，我是想来说，谢谢你。」
「不客气。」
她有些讶异，「你知道我在谢什麽？」
「猜到了，报告的事嘛。不用谢，我毕竟是副组长，应该的。」邱子橙很满意，终於成功耍了一回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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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徐扬，他从一开始就很警惕。再怎麽样，也不能让她在他面前受这种委屈。
不然他晚上又要失眠了。
沈芷溪笑了出来，邱子橙对於他这虚构出来的职位还颇尽责的。
他们很有默契地沉默，一同看向讲台，却再也没有心思听教授的讲课。
不约而同地，他们一起喝了一口徐扬请的饮料。
不知过了许久，邱子橙又低声说：「放学跟你说件事。」
「喔……」这下，沈芷溪更是失去了上课专注力，就这麽恍恍惚惚地熬到放学。
究竟是需要说多久的事？连中间下课，他也不提。
沈芷溪不满心思就这样被带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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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响起──
沈芷溪觉得这大概是大学三年来她上过最不认真的通识课，老是分心。
看着泰然自若收拾书包的邱子橙，她感到疑惑，不禁问：「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
「对。」邱子橙装作方才想起来，他没立刻说，因为他有了狡猾的心思，「在说之前，我可以先问你，刚刚找徐扬出去说什麽吗？」说完之後，他不免心虚，又补充：「我好奇，好奇二节课了。」
他其实大致推理得出来是报告的事。只不过，他还是想问。
要不是他理智，刚刚差点就追出去了。一男一nv，可以单独到教室外聊天吗！？可以吗！？
「喔……」沈芷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就是说报告的事，也是他跟我说是你一直帮忙催促他做报告的……」
她甜甜一笑，「谢谢你啊，副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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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子橙瞬间丧失语言能力。
他白净的脸上皆是懊恼。算了，他不想追问了。
这麽多年了，他还是对沈芷溪的道谢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见他许久不说话，沈芷溪不忘走流程，「所以，你到底什麽事？」她抿着x1管，掩饰紧张。
邱子橙回过神来。
他gg嘴角，接着正视着她，一鼓作气：「沈芷溪，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你了，还去一班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