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屿丰走后,一个领结少年走到陆泉面前,他习惯性低着头,避免与人视线接触,“薛灿在二楼的游戏房。”
李宿夕哭笑不得地被几个人“请”到吧台边,“你们用不着这么听话吧!”被按在凳子上,他看见陆泉走上楼梯,朝她喊道:“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叫我啊!”
陆泉向他点了点头,跟着领结少年去到二楼。
楼梯口在二楼长廊的中间,楼道里白墙黑地,两色分明。天花板上一排圆灯,眼睛一样亮着,角落里有只监控摄像头。
领结少年指了指右边尽头的房间,“在那里。”说完,他垂头下楼往回走,死气沉沉,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仆从。
陆泉望着他后颈隆起的脊骨,皱了皱眉。不再分神,她走到游戏房前敲了三下,没人应,索性按下把手推门而入。
随即,被满室的黑暗蒙住了眼睛,噪音堵住耳朵。
陆泉心头一跳,没有立即进去,好一会儿,视野才变得清晰。
靠墙处,一排游戏机沉在黑暗里,只有按钮灯和屏幕跳动着绚丽的光亮。天花板的四边被条形的滚动彩灯勾勒出形状,最引人注目的是右边墙上的巨大屏幕,内藏的音响迎合着激烈的打斗画面,低沉地震动着整个房间。
前面坐着两个少年正动作夸张地按动手柄,时不时欢呼大叫。
遮光窗帘严严实实,游戏场里昏天黑地,不分昼夜。
陆泉暗自庆幸,藏在背景音里悄声走进去,几乎没人关注她。靠着最低亮度的灯光,终于在窗帘边的沙发上找到了薛灿。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无知无觉地侧躺着,是睡着了吗?
她疑惑地蹲下身观察,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这才看清他呆滞的脸。他眼皮半阖,露出底下的眼白,嘴巴也张张合合,无声嗫嚅着,在微弱的彩灯中更显可怖。
陆泉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注意到一旁茶几上倒着几只药瓶,几种药丸混成一堆,散发出古怪的气味。
嘈杂的昏暗环境更激出她的紧张。
她愣了几秒,扭头看了看打游戏的两人,迅速拿出手机,对着薛灿的脸和药品拍了几张照。心跳加速中,她决定像李宿夕说的那样把薛灿带出去谈,等他清醒了再看情况。
不过,她一个人显然不行,需要把李宿夕叫上来。
她状若平常地再次走出去,轻声关门,正要下楼,却被前方突兀的一小片红色吸引了注意。
黑瓷砖上的一滩红色,不详得像极了鲜血,让陆泉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加混乱。
预感也差不多成真,她走过去捡起来,发现是一件红色胸衣,而附近就是厕所。
她悄声扒到门上,声音闷闷的,勉强能听到几个人在说话,有笑声,其中明显夹杂着警告威胁的语气。
还有,隐约的呜咽。
陆泉抬手就想捶门,又犹豫地停下,抬头看向走廊顶部的摄像头,而下方就是游戏房的消防用具。
下一秒,她快步过去,打开玻璃门,拎起灭火器回到厕所门口。
把灭火器藏到墙边,她用力敲起门,“有人在吗?有人在里面吗?!”
门很快打开,露出一张极其不耐烦的脸,“干什么!滚一边儿去!”
陆泉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越过他的肩膀,很快看见被另外两个男生抓住手臂的女孩。她长长的黑发挣扎着甩动,嘴也被紧紧按住,听到门口有动静,使劲仰起下巴,一双破碎的大眼绝望地向陆泉求救。
这一刻,陆泉达到了极致的冷静。
这些男生一点不在乎被看见,反而上下扫视起陆泉,兴致勃勃道:“怎么?想加入我们?”
陆泉转眼看他,“你等我一下。”
那男生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哈哈真的啊?”
他看着陆泉俯下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突如其来的干粉高速喷了满脸,踉跄向后,狠狠摔在坚硬的瓷砖上!
“啊——我的眼睛!”他的被袭,立即引来其他两名,陆泉根本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左手握着喷管,对着他们脸部一阵猛喷!
干粉喷进眼睛,他们疼得大叫,吃了一嘴后又连忙闭上,只能呜呜呜地拿手臂徒劳去挡。
趁这个空档,陆泉上去一脚一个踹开,去拉趴在地上的女孩,“你还好吗?站得起来吗?”
女孩被吓得手脚发软,紧紧抓住陆泉的手臂,挣扎着要爬起来,陆泉只能放下灭火器,准备借力给她。
余光里人影突现,她冷不丁吓了一跳,打开的隔间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堂而皇之地举着手机,正好处于她视线的死角,以至于刚才根本没发现他!
她立即再拎起灭火器,被那男生早有准备地起身踢开。
灭火器在几人的哀号中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滚开。
手机屏幕上,陆泉双眼惊怒,钟临登移开正在录像的手,露出一张甚至称得上可爱的娃娃脸,圆溜溜的眼睛浮现恶劣的兴味。
陆泉被女孩如同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着,想再去拿灭火器已经不可能。好在另外三个已经解决,一心挣扎着去冲洗眼睛。
换句话说,只要解决眼前的最后一个。
“你们这是在犯罪,现在停止,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陆泉高度凝神地打量钟临登。
这人个子不高,大概170,只比她高两三厘米,不壮,看手臂也没多少肌肉。
“啊、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钟临登的声音也像个顽皮的孩童一样天真邪恶,此时笑起来,左脸颊陷出一个酒窝,带着拆开意外礼物的惊喜。
“你的朋友们再不去医院,眼睛会瞎,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陆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挡在女孩身前,借力让她慢慢站起来。
“哈哈——你再这么看着我,我都要兴奋起来了!”钟临登似乎听不懂人话,大眼里闪动着直白的恶意和兴趣。
“你千万别误会我,是她先接近撩拨我,我不过是顺势接受了她的示好。”
女孩紧紧抓着陆泉的衣服,贴着她背后疯狂摇头。
“那她现在在拒绝了。”陆泉冷声道。
“你好啰嗦!”他脸色突变大声呵斥,去找躲在后面的女孩,认真问道:“是我逼你的吗?”
“啊?说啊!”
看着他那张丑恶狰狞的脸凑近,陆泉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钟临登被甩出一个踉跄,随即暴怒地拎起陆泉的领口。
“你敢打我?哈哈、”他咬牙切齿地笑起来,对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拧出残忍的狠意。
“钟、”他的跟班们红着眼睛跌跌撞撞走近。
“都给我滚出去!”他看也不看一眼,只锁定在陆泉身上,“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玩物也敢在我面前狂!”
“你想当英雄,我给你这个机会,陆泉。”钟临登叫出她的名字。
“看我今天怎么把你玩成个烂货!”
在他喋喋不休时,陆泉一直关注着其他三人的动静,等待他们前后离开,并关上门。
一,二,三、
就在钟临登捏着她的脸准备咬下去时,陆泉睫毛一动,头用力往前一撞!
“啊!”被猛地撞到鼻梁,他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去。
女孩见状,立即松开陆泉爬走。
陆泉不敢松懈,趁他吃痛闭眼,双手扯住他的头发往地下一贯!迅速跪压到他腰上,反剪住他的手臂,再用膝盖紧紧抵住,用体重让他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个臭、”钟临登的头重重磕到瓷砖上,艰难地扭动身体,竟然还在骂骂咧咧。
陆泉果断又一个耳光打断他的脏话。
“快去把门锁上!”
呆坐在一旁的女孩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马上手脚发软地爬过去锁门,又紧紧贴着门滑坐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泉从口袋里掏出张手帕,一边扯起钟临登的头发,在他的骂咧声中,深深地塞进他嘴里。
“呜呜呜呜!”
陆泉还不解气,快速扫视了下他全身,前移压制的重心,伸手去抽他的腰带。
在钟临登一阵不可置信的甩动中,把他的双手牢牢捆住。控制住手后,陆泉又站起身,脚踩到他背上,犹如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从自己的运动裤裤腰中抽出系绳,把他的双脚也死死绑上。
做完这些,陆泉也有些喘了,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从瓷砖上滑给金枝琦。
“把你自己的照片视频都删掉。”
金枝琦连忙扑过去抓住手机。
陆泉转回视线,抓住钟临登的手臂,俯身到他眼前,“这才刚开始呢。”
干了这些,她怎么也得给自己上点保险才行。
说完,她用力把他抓起来,踉跄间系绳深深勒进钟临登的脚踝,疼得他的脸皱成一团。
“呜呜!”
下一秒,他被重新甩坐到马桶上,并在他反射性起身的同时,陆泉抬脚踩住了他的生殖器。
猛然感受到陆泉施加的力道,钟临登浑身僵直。双手被反绑,他只能弓着腰,不断喘起粗气,抬起通红的眼睛狠狠瞪向陆泉。
陆泉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他,脚下微动,就让他脸色骤变,气势少了大半。
“别这么看着我,我都要兴奋起来了。”
“既然你不拒绝,我就继续了。”
在钟临登惊恐的眼神中,陆泉收腿俯身上前,捏住他短袖的下摆往上提,直捋到手腕,然后是阔腿短裤,扯到地上。
“还要我脱吗?”
钟临登强忍着愤怒,惊慌地直摇头!
“好吧。”
陆泉虚晃一枪,抬手利落地拉下他的内裤。
“呜呜呜呜呜呜!”
钟临登紧闭双眼,喉咙里滚出一阵哀号。现在的他在陆泉面前是完全的赤裸,单薄的胸膛无助地起伏着。
陆泉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举起,不客气地咔嚓咔嚓好几声。想着既然要做就做到底,又踏上他光裸的性器,由着心情一阵乱揉,看着他双腿乱踢两眼乱翻,心头的怒气才渐渐消下去。
钟临登的性器已经不知羞耻地挺立起来,他自己也倍感羞耻,脸颊胸膛涨红了一片。再也不敢直视陆泉。
陆泉把鞋在他的短裤上蹭蹭,蹲下身对着他羞愤欲死的脸又拍了几张,这件事才算正式结束。
陆泉收回手机,走向金枝琦,“你还好吗,我们得赶紧跑了。”
金枝琦抱着胸,全身只有三角裤,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看她。
陆泉想了想,索性把自己的短袖脱下来给她,反正她里面还有运动内衣。
等她穿上的时间,陆泉小心打开门确认附近没有人后,拿出手机预约最近的出租车,再拉起金枝琦出来。
她轻声对金枝琦说:“你帮我扶个人下楼,我们一会儿坐出租车离开,你有什么东西要拿吗?”
金枝琦现在唯她是从,只会傻傻摇头:“不要了、都不要了。”
时间紧迫,陆泉还是争分夺秒地安慰她:“别担心,我们现在有他的照片,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说着,拉起她向游戏房走去。
两人一人一边架起薛灿,虽然有些不稳,但好歹下了楼,来到客厅,万幸罗屿丰不在。
“李宿夕!”
坐在吧台边聊天的李宿夕闻声转过来,连忙跑向陆泉,破天荒目瞪口呆地上下打量这奇妙的三人组,“陆泉你,怎、怎么了,薛灿怎么了,她又是、”
“等会儿车上说,你能背下他吗?”
见陆泉神色焦急,李宿夕艰难压下沸腾的好奇,万分嫌弃地背起薛灿,跟着匆匆忙忙地逃离了别墅。
出租车很快到了,李宿夕把薛灿扔到副驾驶。三人挤在后座。陆泉向司机报了金瑞法律事务所的地址。
“麻烦快一点,谢谢!”
另一个女孩失魂落魄地穿着陆泉的短袖,李宿夕的好奇达到巅峰!
这是到底发生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