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荣有些迟疑，还是带着霍母往一家饭店去。
“这事情跟淼淼有关，她现在毕竟是霍家的人，霍伯伯跟景恒我都不方便见，只能找您……”
还没见着人，他字里行间就在把问题往林素淼身上引。
霍母本来就对林素淼厌恶，现在更是直接还没问清缘由，就把错处归到了林素淼身上。
进到饭店最里面的包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侧边。
只一眼，霍母就认出这个人是照片上跟林素淼不清不楚的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
霍母转头，冷脸看着苏向荣。
见状，苏向荣就知道之前的照片确实骗过了霍母。
他故作为难，在霍母的再三追问之下才道：“淼淼跟景恒结婚之前就说她有喜欢的人，当时我们都以为她的不想嫁到霍家，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霍母脑海中延伸出无数可能。
苏向荣跟林素淼曾经可是亲如兄妹，难道还会那这种事情来污蔑林素淼？
况且，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已经离开林家，就不怕霍母骤然知道这件事，迁怒他吗？
思来想去，苏向荣竟然成了最不可能说假话的。
“你来说，你跟林素淼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装男被霍母的反应吓到，下意识看向苏向荣。
“不用担心，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原原本本再告诉伯母就好了，伯母不是不讲理的人。”
说着，苏向荣递了个眼神给霍母。
霍母也明白过来。
要是这时候把人吓跑，她直接去找林素淼空口白牙林素淼可未必会认。
“不急着说，还没点菜吧，服务员？”
霍母作势要出去，苏向荣抢先一步，招呼了人来点菜。
点完菜，他又识趣地去了洗手间。
包厢内只剩下霍母跟西装男。
西装男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霍母。
“二十万。”
霍母忽然出声。
西装男“唰”一下就抬起头，直直看着林母。
林母嗤笑，视线落在西装男线头没剪干净的袖口。
“二十万，换你的实话，要是想明白了，三天后，还在这里见。”
西装男还没明白霍母是什么意思，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霍母就变了表情。
“你到底说不说，支支吾吾干什么？”
“我……”
西装男一头雾水。
下一刻，门开，苏向荣走了进来。
霍母气冲冲起身，“既然不愿意开口，浪费我时间干什么，小苏，你这两天也不要再找我了，还当你稳妥呢，什么人都带来见我。”
说罢，霍母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苏向荣狐疑看向西装男。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不是说好了……
“你怎么没说她是个急性子？还说什么要表现得对林素淼一往情深，我才一犹豫，她手里的包差点甩我脸上！”
西装男怼了苏向荣一顿，愤愤跑出去。
苏向荣鸡飞蛋打，点的一桌子菜还是自己付账。
霍母却径直回了家。
林素淼跟霍景恒就在客厅坐着，霍景恒正跟霍父说什么，林素淼安静吃着水果。
“还真让你们说对了。”
霍母把包往沙发上一甩，坐在林素淼旁边。
两人的关系竟不似前段时间表现出来的那般剑拔弩张。
说起来，还真是感谢苏向荣。
霍母只是不待见林素淼，这么多年的豪门贵妇也不是白当的。
就苏向荣那两下子，在她面前能藏得住什么？
“他倒是聪明，先让人把照片送到我面前，再把人带来，我一旦气急攻心，你们的日子可别想好过。”
可惜了。
林家是有点家底，也好好养着苏向荣，能教给他的东西却是有限的。
“那个人呢？”
林素淼好奇。
她就说那人看起来不像精神病，苏向荣究竟有什么办法，连鉴定书都能作假？
“我答应给他二十万，三天后去见见。”
霍母拨了拨耳后的卷发，二十万说得比二十块还轻松。
林素淼瞬间坐直了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霍母一遍。
“二十万，给他？”
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霍母能做出来的。
霍母不以为意。
“答应给钱的是我，去见他的是你们，我凭什么给他钱？”
林素淼一梗，比了个大拇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连我的玩笑都敢开了？”
霍母瞪林素淼一眼，却不是真生气的样子。
要说霍母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大？
国外高薪聘回来的心理医生还在楼上住着呢，每天的工作就是开导霍母。
现在，霍母的心思已经从盯着林素淼变成好奇国外的生活。
“等你生了，咱们到国外转一圈去啊？”
霍母看林素淼。
别看她在金银窝里活了大半辈子，却实实在在没离开过香江。
无他，晕船。
先前邮轮在海上要待太久，她压根接受不了。
现在香江的飞机场已经在建，要不了多久，订下的私人飞机就能从机场起飞了。
林素淼也来了兴趣，两人说着说着就凑在一起。
另一边，霍家父子已经到了书房。
门轻掩上，霍景恒问：“还是没办法吗？”
霍父不语，摇了摇头。
他前段时间东奔西走，并不全是为了霍家的生意版图。
更是因为霍母体内的药物伤害是不可逆的，她已经被引导出了第二人格。
在霍家偏执的霍母就是另一个人格。
也是意识到霍母的不对，霍父才不得不高薪挖走了国外心理学泰斗。
虽然还没能让霍母完全恢复，却通过催眠，让另一个人格陷入沉睡。
这几天出现的才是正常的霍母。
林素淼也是因为知道这事，才会跟霍母来往。
对此，苏向荣一无所知，还在盘算下次怎么约霍母出来，好加深她跟林素淼之间的矛盾。
奈何霍母好像记住了那天的话，不管之后苏向荣如何上门，她都将人拒之门外。
苏向荣隐隐有种事情脱离控制的感觉，却不好继续上门。
过犹不及。
他要是表现太过，难保不会被霍母发现。
苏向荣深思熟虑，带了点东西往纺织厂去。
自从林母去霍家陪林素淼，林父几乎住在了厂子里，去家里根本找不到人。
“苏向荣！”
刚到门口，看门的大爷一眼就认出了他，从门后抄起扫帚就往他身上砸。
“你个白眼狼，你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