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喜笑颜开来的,走的时候垂头丧气脑袋上还顶着个碗大的包。
徐秘书坐上车,后座的傅晏安问道:“事都和她说了吗?”
傅晏安摆了池念一道,合同上都有写着,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伤害甲方利益,否则十倍赔款。
池念要是想离就得掏钱,掏十倍的钱出来。
这主意足够无耻,也足够爽。
傅晏安一直都嫌池念左口一个离婚协议,右口一个我要离婚恶心,现在这么好一个机会他也来恶心恶心她。
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徐秘书小声道:“都说了,夫人给我脑袋一个文件夹,想来是同意了。”
傅晏安一听来了兴致,叫徐秘书把头伸过来他看看,一瞅果然碗口般大的包,哈哈一笑:“这个算你工伤,去财务那里领补贴去吧。”
徐秘书一听喜笑颜开,有什么委屈只要领导补贴给到位就不委屈。
嘴上又带出来一句:“别往心上去,她最近疯了,我都给两巴掌呢。”
他今天晚上事情不少。
他来给池念添完堵,他现在要去找那个敢报道他的小记者麻烦了。
车子停在醉人间,傅晏安走向平时的那个包厢,这次里面没有欢声笑语是死一般的寂静。
傅晏安推开门就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在中间被围着一圈,看着文质彬彬的男人才是他今晚要见的记者。
傅晏安坐上沙发,马上有人给他把烟点上。
“听说就是你偷拍的我?”
记者像是误入狼窝的小鸡仔,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这不能怪他,他刚刚帮报社找了个大新闻,人还没嘚瑟两天,奖金都还没有入账呢,他就出报社想抽根烟,人就被绑到这里来了。
说是请他喝茶,但是这哪里是喝茶的架势,周围黑压压的围了一片,没朝他动手也足够吓死他的了。
看到傅晏安进来了,连滚带爬地蹭到了傅晏安的脚边。
“我我刚入这行,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什么都不懂,您放过我这次”记者一边说一边打自己的脸,话说得哆嗦,但是手上的劲一点都没有收着。
傅晏安吸了口烟,看着眼前这个狂扇自己脸蛋的人,口水都被扇飞出来了,他嫌恶心,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
那人上来就把人拖远了几分,“别他妈乱动,现在问你话呢。”
记者不敢动了,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当初领导在台上说侃侃而谈表扬他的时候。
台下同事异样的眼神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以为是嫉妒,现在才明白那是大家对他最后的祷告。
“谁找你办的这事?”
“有人给我发了邮箱写了地址和时间说是有大新闻我就去了。”
马上有人上来把他的邮箱和密码要走,连带着相机的内存卡记者也是老老实实交代出去了。
“还有什么知道的。”傅晏安今天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记者现在没有之前紧张了,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他惹不起的权贵还是多少带着仁慈之心。
傅晏安丢了一沓厚厚的信封在记者面前,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这些钱就当那些照片和邮箱是我买的了,你给你们同行稍句话,以后想拍我照片都掂量点自己脑袋够不够沉。”
记者看看地上的信封抬头看看傅晏安,这笔意外之财就像是一个他可以安然无恙的信号,惊喜的他连连在地上磕头。
这地上铺的都是欧洲进口的地毯,软得不行,磕头也没什么动静。
傅晏安看着他这个衰样冷哼了一声,就走了,男儿膝下有黄金,随随便便就给别人磕头的他瞧不上。
记者以为今天这件事到头了,刚想起来又被人生生按了下去。
原来傅晏安给的钱不只是买照片和邮箱的钱,还有他的手指的钱。
记者眼睁睁就看着人按着他的整条胳膊一点一点把手指挨个掰断,可是包间刺耳儿的尖叫求饶声一点都没有漏出去。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对于自己想出名的可笑,觉得傅晏安仁慈的可笑。
今天的事不小,挂在热搜上谁都能看见,当然包括江淮月。
傅晏安走进别墅,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砸在了地上,连带着酒柜里的那些酒也没有幸免。
整个房子像是被贼人洗劫一样。
傅晏安别墅里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正好打算叫徐秘书出去找人,就听到浴室传来细微的声响。
傅晏安走进去江淮月正团在浴缸里环膝在抽泣,人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下子傅晏安心软的一塌糊涂,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
“怎么在这儿,还怀着孩子呢,浴缸里这么冷你哪里受得了。”
回应他的只有抽泣声。
“问题已经解决了,公司已经没事了。”傅晏安温声细语地哄着。
可江淮月难受至此并不是因为问题有没有被解决,而是她看到了网上池念和傅晏安亲嘴的照片。
更准确地说是傅晏安强吻的池念。
虽然那照片都给女主角打了厚厚的马赛克,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是池念。
她已经享尽了傅夫人的福,凭什么还能惹得傅晏安这样。
她现在一闭眼眼前都是傅晏安霸道充满占有欲的吻,那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她下不狠心去恨傅晏安,所有的委屈和愤恨就朝着池念而去。
那人不在眼前,她只能把怒火发泄在能看得到的所有事物上。
说起来有些无能,但也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江淮月狠狠地环住了傅晏安的脖子,整个人趴在傅晏安身上,把头埋在傅晏安的颈窝里,试图从他的身上汲取安全感。
傅晏安一遍遍顺着她的背,“没事了昂,那些照片都是有人设局要害公司炒作的。”
江淮月知道肯定不是,因为那个女主角是池念。
可她不打算再问了,她害怕戳破那层窗户纸。
傅晏安颇有耐心哄着,直到人伏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才小心地把人抱回床上。
江淮月真是累坏了,无论是心累还是身累,小脸煞白,唇上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心疼地小心地把江淮月额间的碎发别到耳后。
今夜有多长,傅晏安就在江淮月身边陪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