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
秦肆狭长的凤眸看向秦瑞元,这小子莫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一瞬间。
秦瑞元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赶忙摇头,“父王,真没有什么事。”
“儿臣……儿臣不过是瞧着父王最近几天都在外面忙公务,担心父王的身体吃不消,想关心关心父王。”秦瑞元联想到最近的事情,急忙说。
“嗯。”秦肆淡淡应了一声。
秦瑞元见他食指在桌面轻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又问:“真没惹什么事?”
“父王,儿臣最近一直谨遵父王说的话,在家里面好好的,哪里都没有去。”秦瑞元不假思索答。
对于他这种话,秦肆听得多了,已经不相信了,不过瞧着他这样子,也不像是犯了事的,于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表现不错。”
话音落,他大步离开。
留下来一脸无措的秦瑞元,他有些不敢置信,父王……刚才是在夸他?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肆已经走远,消失在他的眼底。
其实秦瑞元再怎么不学无术,再怎么纨绔,他毕竟是秦肆带出来的,骨子里面还没有那么坏。
只是有时候混了点。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来自己来找父王所为何事。
他抬手轻轻给自己了一巴掌,瞧自己这张嘴,怎么见到父王之后,就立马怂了呢?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也不怪秦瑞元会怂,秦肆的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威严,他只要往那一站,常年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息便让人生畏。
即便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秦瑞元也不例外。
秦瑞元想办的事情也没办,这会又不能再去找父王,他担心父王会多想。
最后想了又想,他还是离开了前厅。
回到自己院里,瞧见沈玉那一脸殷切的模样,秦瑞元抿抿唇,没做声。
瞧着秦瑞元这样子,沈玉还以为他被父王给拒了,“父王没同意吗?”
“不是。”秦瑞元摇摇头。
只要和沈沁雪有关的事情,秦瑞元和沈玉必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那是什么?”
“我刚才没有同父王说这件事情……”秦瑞元虽说在床笫之事上对沈玉比较粗暴,可平日里他也会对沈玉敬上几分,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将方才的事情同沈玉讲了一遍。
“我方才过去的时候,父王一直以为我又在外面闹出来什么事情,所以你也知道的,我解释说只是担心父王注意身体,父王瞧我没事,又去忙了……”
秦瑞元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对了,父王还夸了我,父王第一次夸我,我这一激动,就把那些事情给忘了。”
他只字不提自己是被父王吓怂了,所以有些话才不敢说出口。
沈玉听着他说的这些,内心一阵无语,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秦瑞元是靠不上的。
但她内心也焦灼,所以将话也说到了明面上,“父王娶个小妾都大办特办的,你让我出去外面怎么见人?那些官家夫人收到消息之后还不一个两个都问我,关键那个贱人,本就是庶女,现在都快骑到咱们头上来了……”
沈玉双手握上秦瑞元的手臂,轻声道:“世子,你可要想想办法啊,难道你想出门的时候,被人问起这事吗?”
多了个小娘。
就算是沈玉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秦瑞元也知道。
众所周知,秦瑞元本来就不是秦肆亲生的,如果秦肆有了小妾,还这么宣扬,那些一直和自己交好的人一定会多想,到时候自己在秦府那无可撼动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思及此处,秦瑞元难得的没有和沈玉发生争执,也难得没有觉得沈玉管闲事聒噪,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这话,他心里面没来由一阵烦躁。
沈玉瞧着他离开,这才对身边的常嬷嬷吩咐,“你去瞧瞧叶管事现在在做什么?”
“世子妃,世子既然说这件事情他会去办,那咱们完全可以先按兵不动……”常嬷嬷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那天她把常嬷嬷带走之后,父王并没有过来问责她,这件事情也没有在提过,她知道父王对她印象一直都是不错的,所以她不能将这份印象给搞坏了。
但是……
“这秦瑞元就是个蠢货,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必须要盯着,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果秦瑞元没有动作,或者还是把事情办的乱七八糟,她也能够在幕后帮他指路。
毕竟这件事情关乎最大的,还是秦瑞元。
……
秦肆离开后,叶管事过来,将沈沁雪选定的日子告诉了秦肆。
秦肆只轻声道:“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你下去准备。”
“是,那聘礼……”
“你看着准备。”秦肆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要太少。”
秦肆难得帮一个小姑娘去考虑这些事情,她没有娘家,若是手里面还没有依傍的话,许是会让人看轻,想到此处,他道:“你瞧瞧咱们的田庄和铺子,看看有没有能给她的。”
“好,那老奴拟定完聘礼给王爷看。”叶管事原本以为秦肆只给些金银珠宝,没成想还会给沈沁雪准备田庄和铺子,这些一般是女子给的陪嫁才对。
不过依照沈二姑娘的情况,陪嫁自然是没的。
叶管家悄悄记了下来。
王爷对沈二姑娘是上心的。
秦王府的张罗布置叶管事已经交给下人去办了,因为人手充足,所以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已经布置的差不多。
叶管家也将自己拟定好的嫁妆本子拿给秦肆过目。
玉如意一对,金锁一对,头面十套,绫罗绸缎十箱,黄金十箱,白银十箱,寓意十全十美,另外山庄一处,六个铺子。
在外面来看,已经算是顶好的了,有些官家小姐的陪嫁也没有这么多,而且这些都是纯纯能够兑现的东西。
但对于秦王府来说,这些并不算多,只是毛毛雨而已。
秦肆只粗略扫了一眼,“这些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