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芙的手指颤抖着触摸照片。四岁的她，医院的病房，怀里的黑猫，还有......那个温柔注视着她的少年。

    "那时侯您得了重病。"林修齐轻声说，"是南总找来了最好的医生。"

    "不可能......"顾芙摇头，"我不记得......"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刺眼的手术室白光......

    护士推着的银色推车......

    一个少年焦急的声音："一定要救活她！"

    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蝴蝶刀......

    "顾小姐！"林修齐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顾芙，"您没事吧？"

    顾芙揉了揉太阳穴："我没事。"她环视房间，所有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橱里，连标签都还在，"这些衣服......"

    "都是南总按照您的尺寸订制的。"林修齐叹了口气，"这十年来，每个季度都会更新。只是......一次都没派上用场。"

    顾芙走近衣橱，指尖划过一件黑色风衣。这不就是她上个月在杂志上看到，心动却买不起的款式吗？

    等等......她猛地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首饰，每一件都是她曾经在橱窗前驻足欣赏过的。

    "为什么......"她的声音发颤。

    林修齐欲言又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南总能回答您。"

    就在这时，顾芙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铁盒。她伸手想拿，却被林修齐拦住。

    "这个不能碰！"他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厉，"南总说过，这是最后的底牌。"

    底牌？顾芙心里一动："林助理，你跟了南胥巽多久了？"

    "十年零三个月。"林修齐说，"从他接手南氏开始。"

    "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

    "对不起，顾小姐。"林修齐打断她，"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您真的以为，您能考上帕森斯，只是运气吗？"

    顾芙心头一震。她还记得，面试那天，考官对她的设计赞不绝口。可是现在想来，那些评委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

    "叮"的一声，林修齐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突变："不好，出事了！"

    "怎么了？"

    "南总让我们立刻回去！"林修齐飞快地说，"您父亲的遗物被人偷了！"

    什么？！

    一路上，顾芙的心跳得厉害。父亲的遗物为什么会被偷？小偷是冲着什么去的？

    车子还未停稳，她就看到南胥巽站在大堂里。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里握着一把......蝴蝶刀？！

    那把刀！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上去。"南胥巽冷冷地说。

    电梯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顾芙偷偷打量南胥巽的侧脸，试图从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找到少年时的影子。

    "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

    顾芙一惊："我......"

    "既然看过了照片，那我们来谈谈新的条件。"电梯门打开，南胥巽大步走向书房，"从今天起，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凭什么？"顾芙跟了进去。

    "就凭这个。"南胥巽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文件袋，"你父亲的遗物里，本来有一份文件。现在，它落在了一个很危险的人手里。"

    "什么文件？"

    "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了文件的内容......"南胥巽的声音低沉，"你会有生命危险。"

    顾芙冷笑："你在威胁我？"

    "不。"他转过身，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在保护你，就像二十前一样。"

    二十前？顾芙又感到一阵头痛。破碎的记忆再次闪现：

    医院的走廊......

    刺耳的警笛声......

    少年握着蝴蝶刀的手在发抖......

    还有，地上刺目的血迹......

    "你到底是谁......"她喃喃地问。

    南胥巽没有回答，而是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两个孩子，一个是四岁的她，另一个是......

    "砰！"一声巨响，书房的窗户突然碎裂。一颗子弹擦着南胥巽的耳边飞过！

    他一把扑倒顾芙，通时警觉地环视四周。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南少爷，好久不见。十年前的账，该算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