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许明安的挽留,她径直赶往了机场。
路上哪怕知道纪泽电话关机,依旧不厌其烦地拨打。
她心底还存着一丝希望,阿泽并没有离开她,只是想借此吓吓她,让自己多关心关心他。
而她也在心底拿定了主意,只要纪泽留下来,她就和许明安断干净全心全意地爱他。
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做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可她失望了,机场没有半点纪泽的影子。
规模宏伟的机场内,顾念一找了一遍又一遍,每找一遍她的心就凉下几分。
直到深夜,她才逐渐接受了,她的阿泽真的不要她了的真相。
她在机场从深夜守到黎明,天空渐渐飘起雪花,和年三十那天的场景一般无二。
雪花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凉意蔓延全身,悔恨如同浪潮将她整个淹没。
眼前幻视出,她抱着百合花等在监狱门口,在纪泽出来的一刻欢喜地扑进他怀中。
“阿泽,我好想你,三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纪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微微一笑,“姐姐,我们回家好吗?”
顾念一猛然惊醒,眼里浮现许明安苍白憔悴的脸。
她吓得一把推开他,“你不是阿泽,不是阿泽!”
忽地,想到了什么,她丢下许明安,开车去了纪母故居。
那栋老宅被纪泽挂了出去,如今早已搬进了新的人家。
她也从邻居阿姨的口中得知,纪泽投奔了国外的亲戚,只是具体去了哪她也不清楚。
无功而返,顾念一彻底失望,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而许明安因为纪泽的事,被带走调查,因为纪父的关系被暂时保释。
网上关于他的舆论也传的沸沸扬扬,为了保护他,纪父为他暂时办理了休学。
可许明安才不在意这些,一出来,便直奔顾念一那里。
自从纪泽走后,顾念一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酗酒,一开始拨打纪泽的电话她心里还有希望。
想着只要坚持不懈,纪泽总有一天会接她的电话,可这个希望很快破灭,纪泽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现在除了整日买醉外,就是询问管家有没有查到纪泽的消息。
许明安刚到顾家,刺鼻的酒精夹杂熏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卧室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
当看到他深爱的女人,如今居然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他心中又气又恼,“念一姐,为了那个废物值得吗?他哪里配让你为了他这样?”
顾念一靠在窗边,眼神鄙夷地扫了许明安一眼,嘴角露出讥笑。
“阿泽是废物,那你这不知廉耻整日和嫂子厮混的男人又算什么?”
“算畜生?”
顾念一嘴如淬了毒,每一个字都化为利针狠狠扎进许明安心间。
令他心痛至极,脸色宛如调色盘,一阵红,一阵白。
“念一姐,我们是两情相悦,天生一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顾念一冷笑一声,猛灌一大口酒,“许明安,你别自作多情了,你不过是阿泽不在我身边时,我随意找的一个玩具,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许明安攥紧拳头,努力忽视她的话,伸手去夺她手中的酒瓶。
“念一姐你醉了,你说的话,明安不会计较的。”
“三年前,你为了我将纪泽送进监狱时,我就知道你对我的爱了。”
扔下酒杯,顾念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
原本秋水盈盈的杏眼,此刻晦暗不明,宛若深渊,“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如果三年前,我知道真相不仅不会帮你,还会亲手送你!进!监!狱!”
一字一句,冰冷无情。
许明安含着热泪,顾念一的眼眸却赫然清明,心疼地替许明安擦去眼尾的泪痕。
“阿泽,别哭。”
许明安身子一僵,眼神悲凉。
顾念一忽地意识到什么,表情转为阴冷,“你怎么可以顶着和阿泽一样眼睛,你不配,不配!”
她的五官渐渐扭曲,阴森可怖,这副模样吓了许明安一大跳。想要逃离顾念一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将他钉在原地。
许明安双手紧紧抓着顾念一的手腕,试图让她清醒,“念一姐你看看我,我是明安呀,是你要永远保护的明安。”
她要保护的从来只有阿泽!锐利的指甲逐渐逼近那双让她魂牵梦绕的眼眸。
许明安吓得紧闭上双眼,不停唤着她的名字。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溜进一抹刺眼的光亮,“顾总,找到纪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