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只是六岁的孩子,聂皓吓傻了,他想起那些和我相处的点点滴滴,温暖的快乐的。
后知后觉的惊恐终于漫上小脸,他忍不住大哭起来。
聂云舟却没有心思再管他,不管不顾冲进手术室,正好看到护士给我盖上白布。
他瞳孔紧缩,踉跄地跌在我身边。
想碰我,却被护士制止,“聂先生,您太太临死之前,留了遗言,说她死后,不许任何人碰她的遗体,包括您和小少爷。”
聂云舟难以置信地扭过头,脸色难看无比。
护士的眼底带了几分不屑,能让一个女人到死都要切割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聂太太已经委托特殊机构安置身后事,您就别在这里吵她的黄泉路了。”
话说完,门口进来几个穿西装的男人。
“您好,我们是安葬队的,受苏小姐的委托,来处理她的身后事。”
聂云舟呼吸一窒,如临大敌地挡住床,“这是我老婆,你们不许碰她,都给我滚。”
男人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公事公办地抽出一张委托书,上面我的亲笔签名刺痛了他的眼。
“先生,请尊重死者的遗愿,如果你执意阻拦,我们只好硬来了。”
说完,不管聂云舟的嘶吼拉扯,几人强行扛起了我的尸体,快步离开。
聂云舟喉咙发紧,脸上都是绝望,刚追出门口,聂皓哭嚎着拉住他又捶又打,“爸爸,我不要妈妈死,你快找医生救她啊!”
郁气上涌,聂云舟连推开儿子的力气都没有,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