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起了个大早直奔理发店，把墨绿色的波浪卷染回黑长直。
然后又去买了几套自己喜欢的衣服，不再是清一色的小吊带。
接受自己本来的样子，舒服多了。
手机某直播软件给她发来李尚恩的直播提醒时，顾念之愣了下。
随即取消对李尚恩的一切关注。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李尚恩的直播都是关于江驰野的。
江驰野心疼李尚恩，便把她带在身边。
然后昭告众人李尚恩是他的贴身秘书，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李尚恩。
李尚恩恃宠而骄，总是喜欢直播江驰野工作的样子。
不少网友都是他们的CP粉。
但在面对顾念之这个正牌女友时，江驰野却总是敷衍她说：“我养你就好了，不需要你去上班。”
顾念之收了思绪，不再去想江驰野和李尚恩的事。
却在商场的拐角处碰上了不想见的人。
江驰野正耐心陪着李尚恩逛街买衣服，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满眼都是宠溺。
李尚恩拿着手机直播，对着镜头的笑容无比甜蜜。
顾念之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机信息。
十分钟前江驰野还给她发信息说：【在工作，今晚给你带好吃的。】
原来他的工作，就是陪李尚恩吃饭逛街直播吗?
顾念之忍不住笑出声来。
荒谬。
李尚恩眼尖地捕捉到了顾念之的身影，热情地冲她打招呼。
一旁的江驰野却蹙眉。
“怎么把头发染回去了?”江驰野有些不满。
顾念之有意避开李尚恩的直播镜头。
意简言骇道：“喜欢。”
随后说了句“不打扰你们直播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驰野盯着顾念之离开的身影，眼神暗淡了一瞬。
却在对上李尚恩小心翼翼的目光时，又笑着安慰她。
“没事，念念她不会介意的。”
李尚恩早已关了直播，换上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子，声音带了哭腔。
“驰野，念念好像不高兴了，都是我不好。”
“可是，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江驰野最吃这一套，心疼地将李尚恩揽入怀中，柔声安慰。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顾念之的眼里，极为讽刺。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
到底谁才是江驰野的女朋友。
不过不重要了，她很快就不是了。
江驰野配不上她的喜欢。
距离顾念之回沪城还有一周。
顾念之索性开始收拾房间。
她的房间里有很多东西。
清一色都是江驰野喜欢的。
江驰野买的小吊带、送她的奢侈品……
这些过去她当珍宝一样的东西，都被一一清理出来。
她自己的东西倒是没多少。
一个行李箱就能带走。
收拾到桌上那张和江驰野的合照时，顾念之还是怔愣了好一会。
过去江驰野对她的好仍然历历在目。
顾念之又忍不住想起学生时代看过的一句网络热评。
是从未拥有过遗憾，还是拥有了再失去遗憾?
顾念之把收拾出来的东西拿到楼下丢了，跑了好几趟才丢完。
“怎么下来了?”
刚到家楼下的江驰野散漫地牵过她的手，视线却没离开过手机。
另一只手在争分夺秒地回李尚恩的信息。
顾念之收了视线，敷衍道：“下楼扔个垃圾。”
江驰野“嗯”了声，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到顾念之说的话。
直到走进家门口，江驰野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顾念之抽出手，淡道：“没什么。”
江驰野这才留意到顾念之的反常，终于舍得放下手机来正视她。
“又生气了?”江驰野语气戏谑，眉眼松弛。
温热的大手环过顾念之的腰，勾着她靠近自己。
过去顾念之总会被他这幅样子勾的丢了魂，总觉得这是江驰野爱她的表现。
后来才发现，江驰野对谁都这样漫不经心的。
可是在面对李尚恩时，江驰野又总会紧张的不知所措，身上的乖张尽数收敛。
是顾念之羡慕不来的。
“我今天本来是在工作的，但是恩恩说她有些无聊想去商场逛逛街，她闹着要去，我也没办法。”
江驰野拨弄着顾念之的发丝。
“没想到这么巧在商场遇见你，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也去商场了?”
顾念之抬眼：“提前告诉你，你会来抛下李尚恩来陪我吗?”
在一起三年，江驰野从来没陪她逛过一次街。
只因为江驰野说害怕被熟人看到会尴尬，然后恋情曝光。
然而李尚恩一回来，江驰野便上赶着陪她做一切她喜欢的事情。
丝毫不用顾忌任何尴尬不尴尬的问题。
江驰野戏谑笑着：“念念，你不乖了，是想要哥哥惩罚你吗?”
说着便要索吻。
顾念之再一次躲开了。
江驰野的脸色黑了下来。
“顾念之，不要无理取闹。”江驰野没了耐心：“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恩恩她有抑郁症，我必须要陪在她身边。”
“你一直争风吃醋，会让我和恩恩很难做的。”
“能不能懂点事?”
江驰野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警告和威胁。
顾念之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驰野蹙眉：“你笑什么?”
顾念之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江驰野，我没有吃醋。”
以后也不会再为你吃醋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江驰野便冷下脸来：“顾念之，你这是在阴阳怪气吗?”
不给顾念之一点解释的机会，江驰野便夺门而出。
顾念之只觉得好笑。
他这是，破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