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喊她:“我今天来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苏栀望着站在陈清身后被他带来的看起来很年轻的青年,若有所思地敛眉:“好,来隔壁说吧。”
隔壁的配药室内,陈清把身后的年轻青年推到苏栀面前:“苏栀,这是我的表弟,他听说了你的技术,想来你这里拜师,不知道你这里收不收徒弟。”
徒弟?
苏栀抬眼去看站在陈清身后的男孩,对方不愧是陈清的表弟,长得和沈邑川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书卷气息的模样,很稚嫩的面容带着点羞涩,看着就像是刚出校园不久的大学生。
她摇了摇头:“我不收徒弟,而且我诊所内已经有顾雪了,多一个人用不着。”
听她这么说,青年眼神黯淡,有些局促地抓了抓衣角,求救的眼神看向了陈清。
陈清扶了扶眼镜:“话虽如此,但是我表弟他是学过医的,有基础经验,可能上手会比较快一点,苏栀,你既然怀孕了,可能到后期工作都不太方便,有小星帮你可能还会轻松许多,他很聪明的,实习工资要是没有也可以的。”
苏栀沉思一瞬抬眼:“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你收他在你的诊所里,这不是你的表弟吗?亲疏远近应该比我要近吧。”
陈清苦笑一声:“我和他说过,但他听了你之前施针救人的事情,对你有点崇拜,非要和我说让我带他来见你,就想要拜你为师。”
“对没错,苏大夫你就收下我吧,我会在你身边好好帮忙的,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不给我工资也没关系的。”
名叫赵红星的年轻青年连忙开口,几乎是眼巴巴地盯着苏栀,眼里带着恳求。
苏栀顿了顿:“先声明,我的施针方法不外传,其次诊所可能会很累,最好能吃苦耐劳……”
她话还没说完,赵红星听出她的态度松动,生怕她反悔就赶紧点头:“好的好的师父!我都可以做到!”
他甚至直接脱去外面的衣服,撸起袖子就往旁边的屋子走,一副要直接开始他的工作的架势,甚至等不到明天。
苏栀对他这幅模样略微惊奇的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她转身要离开,陈清却忽地开口:“越春寒这么长时间一直没看他回来,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栀听到这段话,脑子一瞬间出现了昨天晚上突兀听到的女人的声音,还有暧昧的“他洗澡了”的话,她猛的攥紧掌心,密密麻麻的痛又开始在心脏蔓延。
苏栀抿着唇回头,看着陈清,像是看穿了他心思的卑劣,看穿了他隐约带着的不可说的期盼,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陈大夫,别操心我们的事情了,你也该为自己的事情打算打算了,要是有喜欢的女生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追。”
陈清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他看懂了苏栀的意思,那些个因为越春寒长时间没回来而产生的心思被疼痛和酸涩覆盖。
陈清强忍着露出强笑:“好……我知道了。”
第245章
赵红星确实是有学医的基础,上手比顾雪要快很多,而且很多顾雪不确定不知道的东西,赵红星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有赵红星在,苏栀确实是能省很多心。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再加上怀孕本来就是个很累的事情,苏栀和顾雪赵红星说了一声,去后面配药的屋子准备小憩一下,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再喊她。
顾雪早就习惯了,还生怕苏栀休息的时间不够,看着她最近疲累的模样赶紧催促她过去休息。
配药室的靠墙一侧放着床,周围都是摆放着瓶瓶罐罐还有各种药品的抽屉架子,苏栀找了个枕头垫在脑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躺着扎着头发不方便,苏栀把皮筋扯了下来,披散在床上侧着脸躺着,漂亮的狐狸眼紧闭。
苏栀的皮肤真的很白,透亮光滑白皙,像是上等的白瓷,又像是豆腐一样嫩滑,因此在多日困倦没睡好觉的情况下,眼底那点青紫痕迹显得格外明显。
她睫毛轻颤,像蝴蝶振翅一样漂亮,翘鼻精致,嫣红的唇瓣饱满,即使素面朝天没涂抹任何口脂看起来也依旧艳丽。
猛然间进屋配药的赵红星看了一眼睡着的苏栀以后连忙收回视线,但心口依旧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青涩的面容上涨红一片,连走路的脚步都踉跄慌张了不少。
等他努力放慢动作尽可能的把动作放轻,避免吵醒苏栀,把药配好出去以后,还得到了顾雪的询问。
顾雪对于这个来争夺苏栀关注的“徒弟”很不满意,她有种争宠的感觉,故意叮嘱赵红星:“你动作轻点,苏大夫睡觉呢,可别把她弄醒了,苏大夫可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没,我没有,苏大夫没醒……”赵红星连忙解释。
顾雪哼了哼没说话,倒是赵红星犹豫了一瞬开口询问:“苏大夫……这是怀孕了吗?我刚刚听说苏大夫的丈夫不在家?那她孕期自己照顾自己,还得上班,多累呀。”
“就是啊。”顾雪跟着嘟囔,想起最近明显很疲惫缺少睡眠的苏栀,她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心里也有些担忧。
但她当着赵红星这个刚来的新人自然也不能说太多,她催促赵红星:“先别说这么多了,病人还等着用药呢,你快点。”
“哦哦,好好好……”赵红星听着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心里的各种疑问,连忙走向另一侧的病人。
苏栀这一觉睡的难得平稳,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的实在是太少了,攒积到一起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所以导致她今天这场觉睡得也格外沉,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等苏栀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有些黑了,出去屋子一看,外面的诊所内井井有条,顾雪和赵红星一起忙碌的正好。
晚上诊所的人少了许多,窗外暖色的光线照射进来,显得一切都充满了暖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栀睡了一觉补充了睡眠,她的心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躁动了。
看她醒了顾雪和赵红星都有些开心,顾雪也没想到她能睡这么久,但是以苏栀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能补补觉反而是一件好事。
“苏大夫,你醒了!”
“师父!”
苏栀抬眼看着赵红星慢慢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睡前还收了个徒弟的事情,她缓慢的眨眼点头:“嗯。”
因为刚睡醒她的意识还有些朦胧,慢慢眨眼睫毛轻颤的模样,看着多了一份可爱,赵红星偷偷看她,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死死埋着头不敢看苏栀了。
有了苏栀出来,诊所内三个人一起忙活的更快了,顾雪和赵红星也有了可以歇息了的机会,他们两个不免松了口气,擦了擦汗。
苏栀忙忙碌碌到晚上,等到要下班的时候,苏栀在外面上锁,顺便问了一嘴赵红星的情况,才知道他现在是住在陈清的家里,这样算起来路程倒是不远,几乎算是拐几个弯就到了。
他们三个里面还是顾雪的家最远。
“苏大夫你呢?”赵红星忍不住问,他低头看着苏栀的小腹,即使现在月份还小看不出什么,但他还记得苏栀是怀孕的状态,外面天色这么黑,苏栀一个人走怎么能让人放心得下。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苏大夫,要不我送你吧,我离得近,送完你回去我还来得及。”
顾雪在一旁欲言又止,苏栀轻笑一声拒绝t:“不用了,接我的人来了。”
不远处李二柱小跑着跑过来,身上出了一层汗,连忙开口道:“我,我来晚了……”
赵红星一愣,看着李二柱犹豫了一瞬开口:“这……该不会是师公吧?”
顾雪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瞎说些什么。”
李二柱还没反应过来:“师公是什么?”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下子吓了一大跳,几乎差点蹦起来,磕磕巴巴开口解释:“瞎说什么呢你这小孩,可别乱说话,这话要是被寒哥听到了我可就死定了,我就是来接我嫂子下班的,别胡乱攀扯关系!”
李二柱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赵红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连忙道歉,但是看着李二柱慌乱的模样他疑惑又不解的挠挠头。
……说错了就说错了,只是个玩笑话而已,不至于那么害怕吧,还说什么会死定了的,要说的这么严重吗,还有他说的那个越哥,该不会就是师傅的丈夫,也就是他真正的师公吧?
赵红星现如今是真的好奇了,不知道能够和他这么漂亮的师父结婚的对象,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
师父怀孕了都不见踪影,而且还一连消失了听说好长时间,师父说他是去做生意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神秘啊,他这位师公。
……
苏栀被李二柱送回去之后,依旧是和越甜甜一起吃着他从镇子上打包回来的饭菜。
同往常一样,苏栀对这些食物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而且吃惯了之后感觉越来越油腻。
她草草的吃了两口之后,领着越甜甜一起洗漱完毕铺好被褥躺在一起,拉好窗帘。
苏栀听着越甜甜熟睡的声音,睡了一下午没有困倦时不清醒的大脑,此刻的她头脑很清明。
她顿了顿,把炕头立着的大哥大拿到手里,拨通了越春寒的电话。
苏栀在心里打好腹稿,已经想好了要和越春寒说些什么,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几声等待对方接听的嘟嘟声,感觉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而实际上越春寒很快就接听了电话,甚至嘟嘟声刚刚在苏栀的耳边响了几秒,越春寒就笑着开口打招呼:“栀栀,你怎么知道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我好想你。”
面对着这甜蜜的情话,苏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我也想你”,反而顿了顿,轻轻地没什么情绪的淡淡笑了笑。
苏栀询问越春寒:“越春寒,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来着,你那个时候干嘛呢,怎么没接?”
越春寒原本带笑的脸缓慢收回,拧着眉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女人,本被他努力忽视忘却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越春寒确信自己没听到什么电话声:“我那个时候应该是在洗澡吧,可能洗澡的声音有点大,所以没听清,栀栀。”
“哦是吗?”
苏栀调笑着开口试探他:“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洗澡,该不会是在那边有什么艳遇了吧,会不会是晚上房间里藏了女人,背着我要做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去洗澡的?”
越春寒一顿,迅速的想起了昨天晚上趴在他那个房间床上的女人,对方不仅偷溜进他的房间,还主动邀请他做些什么。
越春寒的脸表情不是很好看,这段记忆也让他再一次回想起了当时的那股烦躁的情绪。
远在千里之外,越春寒自然不能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给苏栀听,苏栀本身现在就怀着孕,而且这种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让苏栀不开心,甚至胡思乱想。
他抿唇笑了笑,尽量装作淡定平常的模样开口:“哪有什么女人,就我一个人,我和乔悦我俩都是分开住的,一个房间床就那么大,瞎想些什么呢栀栀,我天天和你打电话,哪有时间做那些事情,我昨天晚上洗澡纯粹是因为做了一个梦而已。”
越春寒还没等和苏栀谈谈有关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对面苏栀的情绪像是瞬间冷淡下去似的,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以后,看起来有些情绪不对劲的匆匆开口:“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有点困了,我先睡了。”
这样说完,还不等越春寒和她道别,电话就忽地一下挂断了。
越春寒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话,想起苏栀刚才那并不是很正常语气的结束语,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他快速的重新拨打电话,想要和苏栀好好的聊一聊谈一谈,结果电话这次怎么都拨打不过去了。
对方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越春寒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粗重急促,仔细盘算着自己刚才究竟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不对劲,他的栀栀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随便发脾气的人,但现在这种情况,电话一直打不通,还突如其来被挂断电话……
他刚才哪句话说错了,又或者,那天晚上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越春寒攥着座机电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第246章
第二日女人如往常一样笑脸盈盈地过来给乔悦和越春寒介绍货品,但这次越春寒的表情很冷。
他那双锐利的眼盯着女人,直盯得她不知所措有些慌乱:“越,越哥,怎么了?”
女人自从上次那晚出现了那件事情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着,玩了多年的鹰,结果被鹰啄瞎了眼,她是真的害怕越春寒向上面举报她,毕竟越春寒的身份特殊,和部队大佬认识不说,还出手阔绰。
但越春寒却并没有直接举报她,这反而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场凌迟的处决。
女人提心吊胆,发现越春寒盯着她的视线越来越冰冷:“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吧。”
这话一出女人更加慌乱了,连周围的员工都好奇的朝他们打量了过来,隐隐从越春寒的口气中猜出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不然越春寒不会这么严肃冰冷。
有些熟悉内幕的员工鄙夷地看向了女人,对她这么多年做的事情心知肚明。
看样子这是踢到铁块了吧,找了不该找的人。
女人也确实够愚蠢的,越春寒身份多么特殊她不知道吗,毕竟是有着部队大佬的这一层关系,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她怎么能担待的了。
乔悦拧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越春寒冰冷的脸和女人惨白的脸依稀也能猜出点什么,她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而隔壁库房里,越春寒直截了当的询问女人:“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听到我房里的电话响了。”
女人脸色顿时又苍白起来,极度的后悔让她紧紧地闭上眼重重喘息一声后才平复心情。
她在心里骂了句国骂,她哪里知道越春寒这么难搞,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初她打死也不敢接那屋里响的电话,也不敢说那些话。
他原本以为越春寒是和以前那些来上货的老板们一样的性格,只要稍微的勾勾手,有了突然暴富的心态,很容易把到手。
而且漂亮的新人和已经成为昨日黄花的老婆,是个人都知道哪个更好,再加上打个电话挑拨离间,她再趁虚而入,女人靠着这娴熟的技术已经拆散了好几家婚姻,靠着这些老板的大把金钱供养和销售稳坐店内的一把宝座。
可今天偏偏在越春寒这里栽了个跟头。
女人顶着越春寒那冰冷的眼,甚至不敢做出和以前一样的媚态,她哆哆嗦嗦的浑身战栗,感受到了越春寒和别人不同的那股气质。
越春寒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很在意她接通的那通电话,说不准就因为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导致两个人产生争执,所以越春寒才现在来找她的。
可……当初她在电话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内容,有关这些女人怎么敢真的一五一十的告诉越春寒,如果真的说了,以现在越春寒这种冰冷的眼神,女人都生怕越春寒能把她撕碎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因为害怕而不敢说话的时候,越春寒从旁边找了一个木质的衣架,实诚的木质的衣架在他膝盖上轻松的折断,边缘的木屑木茬子露出,越春寒冷着脸把这被他轻松折断的衣架扔到女人身边,警告般扬起下巴:“说,我不打女人,但是特殊情况也不是不能打,你最好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果被我发现你说了谎……”
越春寒瞥了眼地上被折断的衣架,意思不言而明。
女人彻底被吓住了,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满脸厌恶冰冷的越春寒,再一次t深深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主动招惹越春寒,她捂住脑袋,捂住眼睛,终于还是颤抖着开口:“我,我说……”
她老老实实地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包括她接通电话以后说的那两句话,“他不在”和“他去洗澡了”。
越春寒本就冰冷的脸听到了这个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以后,表情更加难看,连呼吸都急促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昨天晚上栀栀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态度看起来有些异样,能够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以后还和他打电话,可能是想听到他的解释,或者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吧。
可是他因为不想让苏栀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直接打哈哈掩盖了这一切,甚至还说自己房间里没有女人,这一切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显得更加有鬼。
越春寒根本不敢想象站在苏栀的角度,她在电话里听到这些东西,第二天又听到他敷衍的态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尤其苏栀还怀着孕,最近身体还不好,越春寒根本不敢想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越春寒胸口剧烈喘息几下,心口跟着疼了起来,他甚至没时间搭理女人,直接冲了出去。
越春寒大步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紧绷着脸快速走回了他住的旅馆,拨打了屋内的电话。
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和苏栀解释,想好了要怎么道歉,想好了要怎么一句句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苏栀。
可电话拨打过去,和那天一样,显示的都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正常情况下电话怎么会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苏栀一个人怀孕在家呆着,一旦要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越春寒又着急又害怕,他抿着唇快速给自己的店内打电话,几声响声后接通电话的是在他们离开以后被提拔成副店长帮忙看店的丁薇。
“喂,老板?您有什么事情吗?”
越春寒问她:“苏栀最近有没有去店里,有没有听李二柱说最近发生什么事情,苏栀身体怎么样?”
他这几句问话把丁薇问愣了,缓了一会儿才迟疑道:“应该没什么事情吧,二柱哥和我们聊天的时候没说出什么事,苏姐最近没来店里,每天二柱哥从镇子上带饭过去,好像一直都很安稳,老板您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情的,您不是也马上就要回来了吗。”
越春寒缓了一阵才保持冷静,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他独自坐在屋内的床上,想着那天晚上苏栀问他话时的态度,还有那没什么笑意的淡淡轻笑,抿紧了唇。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他要快点回去,要好好的和苏栀解释这一切。
……
而另一头的苏栀,在晚上听完越春寒的话挂断电话以后,只是安静的发了会儿呆,就很认真的拿过大哥大,把大哥大后面很重的电池拆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才重新躺在被窝里。
没有了越春寒帮她暖手暖脚,苏栀用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蜷缩成一团,麻木又机械性的扣紧了自己掌心,湿漉漉的眼泪淌了一整脸,苏栀平静的看着日历上被自己撕下一页又一页的边缘齿痕,任凭泪水把她的眼遮盖的朦胧一片。
明明眼看着就要过完一个月,但此时此刻苏栀心里却已经没有了那种强烈的期待越春寒回来的心思。
她躺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也依旧无法掩盖心里的凉意,像是心窝被挖了一个洞,呼啸的风一阵阵的吹过,让她的身体也跟着一阵阵的冰凉一片。
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紧闭双眼,咬紧唇瓣,泪水无法控制的淌了出来。
骗子,骗子,越春寒是个大骗子。
说什么自己房间里没有女人,可她那天晚上明明听得清楚,不止有女人,对方甚至还接通了电话,和她进行了对话,还说了他去洗澡的事情。
越春寒解释说自己是因为洗澡而没听到电话响,那不就是和女人的话对上了吗,他确确实实是大半夜洗澡了,还在她面前掩盖屋内有女人的事情。
明明不管有什么直白的说出来就好了,但是越春寒这样掩盖事实,非要在她面前说屋里没有女人的事情,反而让苏栀感觉非常的难受不舒服,甚至觉得他这样的掩盖反而验证了苏栀心里的那个猜测。
苏栀深呼吸一口气,感受到自己的小腿又开始抽筋了,那股即将要往上涌的想要干呕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她哭着起身去揉捏自己抽筋的小腿,一边努力压制着自己干呕的冲动,本就情绪不是很好的她在这一刻几乎要崩溃一样。
一想到越春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很有可能和别的女人厮混,而她还在这里怀孕干呕腿抽筋难受的一夜一夜睡不着,苏栀就觉得不公平。
她好难受。
“唔……栀栀姨姨,你怎么啦?”
苏栀低低的啜泣声不知何时把旁边熟睡的越甜甜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看到了苏栀脸上的泪痕,惊讶的开口询问。
苏栀抹了把眼泪,看着越甜甜的小脸,还是把事情和她说了:“甜甜,姨姨好像是……怀孕了。”
苏栀现在的情绪本来就不是很稳定,她甚至有想过假如越甜甜不喜欢这个孩子,她就会考虑去把这个孩子做掉,毕竟她本来就因为怀孕身体这么难受,而越春寒的行为举止也让她感到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