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间,这宫里不知道多少人,对她暗生情愫。
裴静之这个样子,我见多了。
二十八岁的徐天命,比十八岁的她,更具魅力。
「赵曦光,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徐天命在马上瞧见了我,她将藤球打过来,对我笑道:「把球递过来。」
满场的人瞧见了我,都跪下向我请安。
裴静之一下子转过身,先是看了我一眼,才缓缓跪下。
他身边的书童更是吓白了脸,跪着的时候都在发抖。
我抱着球,往她那里走。
徐天命却跳下马,大步朝我走来。
「走的那么慢,乌龟似的。」她站在我面前,随手把球丢掉了,「都起来吧,正好打球累了,咱们都去水榭休息休息。」
徐天命拉住了我的手。
她又扭头看向裴静之,笑问他:「刚刚打球没见你上场,怎么,要随朕去喝茶吗?」
裴静之恭恭敬敬地说道:「听陛下差遣。」
到了水榭,裴静之坐在首位。
他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袭月白色的袍子,衬得他如玉一样。
徐天命又赞道:「裴家七郎果然好相貌,朕早就听闻你貌比潘安,后来真见了,才知道传言不虚。」
我将手里的橘子,往桌上一丢。
徐天命扭头看我,笑得厉害:「只不过,还是比不上赵曦光。」
我隐晦地瞪了她一眼,她正大光明地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掌心亲了亲。
一时间,我拿她毫无办法。
徐天命让大家去花园里闲逛,等人散了以后,她一扯衣领,往软榻上一靠。
「打了一上午假球,累死我了。」她懒散地靠在软榻上,无奈地说道:「人人都想让着我,没劲。就他们那点伎俩,我还得应付着。」
我端了水给她,看着她露出来的锁骨,抬手给她整理衣襟。
没想到,却瞧见了她锁骨下方的一点红痕。
昨夜,听闻我大哥留宿宫中了。
我还听说,徐天命跟我大哥,大半夜地不睡觉。
徐天命扛着刀,我大哥拿着长枪,两个人在校场打了一个多时辰。
我不动声色地遮掩住她的衣襟。
「醋味儿都冲天了。」徐天命扑上来,将我按在软榻上胡作非为。
她将我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打扮成这样,不是来勾引我的?」
我被戳中心事,气道:「你管我!反正我比不上那个裴静之。」
徐天命笑得更厉害了。
她把水榭的帘幔放下,肆意地欺负我。
等闹够了,我喊人端水,伺候她梳洗。
我问她:「你要让裴静之入宫吗?」
「裴家坐拥漕运数十年,富可敌国。」徐天命长叹一声:「朕穷啊,穷得叮当响!」
我想了想说道:「我瞧他那个样子,估计对你也是有意的。只是他当时放出话不肯入宫,现在没有后悔药可吃。不如我出面,降下旨意,让他入宫,如何?」
「再说吧,再说吧。」徐天命不耐烦地亲了亲我的脸,「你替朕招待那些人用午膳,朕还有事儿要处理,晚上陪你用饭。」
她跳下软榻,走了几步,又返过来说道:「听说这几个月,你日日锻炼身体。倒是用处明显,腰比从前有劲儿了。」
「徐天命!」我看向边上低着头的侍从,忍无可忍地叫了她的名字。
徐天命哈哈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十年了,她还是那个草莽一样的臭流氓。
我出了水榭,看到裴静之竟然一直没走。
他并不畏惧我,眼光直白的看向我的脖子。
我摸了摸脖子,想起徐天命情动时咬我的力度,估计是留下印记了。
裴静之忽然说道:「陛下待殿下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听说这十年来,只要殿下不愿意,陛下绝不纳新人。」
他倒是胆子大得很,就差没有直接问我,若是他想进宫,我会不会拦着他了。
「裴静之,你这话说反了。应当是这十年来,只要陛下不愿意,那本宫便出面将那些想进宫的人拒之门外。」我淡淡地说道:「就好比你,自以为有三分容色,就敢在本宫面前叫嚣。本宫倒要看看,你能为陛下做点什么,让她对你刮目相看。」
裴静之沉默了半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