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姜令沅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还是想着尽可能的尽善尽美一些而已。
等了一会儿，看着众人没有开口的意思，袁裕想了想先说道：“我注意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师傅们经常迟到，本来定的是一节课一个时辰，有些甚至是教不到半个时辰，当然这种的人不多，我提醒过后都有所收敛，可是迟到的现象比较普遍，本来最近我就准备就这件事商讨一下，看看要不要有个考勤。”
这事儿袁裕的确在他的每日小结中说到过，姜令沅也是批准了，准备下个月开始就执行的。
陆晓愉也跟着说道：“我也发现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们还是不够用心，
应该想法办法让他们用心才是。”
明五爷则是说道：“这些师傅们本身就有一定的手艺，所以带着一些傲气，原来在工坊就这样，甚至动辄对学徒们大骂，我都遇到了几次，有些在我们面前都不收敛，更不要说我们在的时候了。”
都已经说开了，有大胆的也开口：“其实不仅是骂人，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会打人的。”
打人就过分了，若是只是骂人的话还说得过去，但是打人就不行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手工学堂这边也会被连带。
果然那人说了之后，蒋三奶奶也皱眉：“我记得前几年还出现了师傅打死学徒的事儿，当时我们那里因为这事儿闹腾的沸沸扬扬的，最终那师傅也是下了大狱，这事儿要是真的发生了，事关人命就不是能随随便便说得过去了。”
陆二奶奶着急：“要是这样的话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才是。”
姜令沅开口：“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都若有所思，姜令沅也不着急，等待着他们的答案，现在姜令沅轻易不会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她相信只要给这些人时间，他们是能想出来的。
好一会儿，淑慎夫人说道：“我们对学生做了核对，其实也可以筛选一遍师傅，若是有特别过分的直接不要便是，无论手艺多好，其他的可以组织人每天巡逻，这样他们怎么都会收敛很多的。”
姜令沅表示赞同：“这个是可以的，不过只有这个还是不够。”
明三奶奶就说道：“其实还可以让学生们自己举报，我们可以设置匿名举报的方式，举报了也不是直接就给那个师傅判了死罪，而是要认真查证。”
这个主意一出姜令沅倒是亮了眼睛，她说道：“关于如何遏制师傅们的大骂现象通过大家的讨论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我再加一点，还要把师傅们的这些表现记录在案，我们的学生有档案，师傅们自然也有，以后师傅们进职称要参考一部分档案。”
说到这里，姜令沅看向袁裕：“这件事你来负责吧，以后你主要管理师傅们。”
手工学堂已经正式开始了，那么就要有一个重新的分工了，比起来学生，师傅那一块更加难以管理，姜令沅自然会选择她比较信任的袁裕了。
袁裕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他知道自己是姜令沅的心腹，遇到重要的事儿自然义不容辞，而且本身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些比较有难度的事儿。
姜令沅继续说道：“其实师傅们没有改变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觉得没有保证，以后师傅们的束脩每个月发一次，就定在每个月的初六吧，发的时候把他们的明细就做出来，指出因为什么奖励了银子，又因为什么扣除了银子，像是你们说的迟到的问题，以后迟到一次就扣三百文，当然，若是每个月都能按时点卯的话，每个月能多领一两银子，这个月可是记录了他们迟到早退的情况吗？”
袁裕说道：“因为想着让他们考勤，所以我特地安排人专门记录了。”
说着袁裕看向安排的那个人，那个人立刻说道：“都是记录号的，我这里就有明细。”
这个人能让袁裕看中，并且带着身边自然就有可取之处，这不是一边说着就一边把明细拿出来了。
姜令沅看了看，有的师傅甚至这一个月迟到早退了二十多次，二月总共二十八天啊！
第562章
强势
看到这种情况姜令沅是真的忍受不了了，若是十多次她还能忍忍过去，毕竟工坊那边就是有这种习气，也不能说是让他们一次性就改正了，但是次数多了就太过分了。
他们明明开学之初就公布了管理章程，这些人还是明知故犯，明显就是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呢！
手工学堂绝对不是他们随便放肆的地方！
姜令沅说道：“这件事先不用声张，初六那天结算他们每个月的束脩的时候，迟到早退十五次以上的直接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们手工学堂这座小庙容不下他们！”
明明姜令沅说话还是慢声细语的，但是整个屋子里的人却是全部都安静下来了，他们也不笨，自然发现姜令沅这是生气了。
他们这些司业们也都是让家中的师傅们过来的，说起来也有几家的师傅有这种现象，此时不禁在心中骂这些人实在是不争气。
可是他们知道姜令沅这个人下了的决定是从来都不会反悔的，所以这些人都是低下了头甚至是没有求情的意思，反正家中也不止一个师傅，换其他的人过来就是了，不过这一次换了之后是一定要好好叮嘱一番的，要是再有没有出息的，他们也跟着丢脸丢大发了！
其实姜令沅也知道这些师傅们被退回去了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她一点都不同情。
看着众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姜令沅继续说道：“管理那些师傅们要恩威并济，这些每次都没有迟到早退的也多给一两银子，这一次发束脩就只从这考勤做文章，下一次则是要有一个更加详细的章程了，比如他们是否真心交给学生东西，这一点上面每个不同的技艺应该是有不同的标准，二嫂，你既然一直管理着司业们，这一次就还是你找相关的司业定下来标准吧，定好了之后给我看一下，记住要从师傅和学生两方面下手做评判，我觉得这也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蒋三奶奶，明三奶奶，你们和她一起。”
也就是说以后这三个人是负责管理司业们了。
三个人自然也是一口答应下来了。
接下来姜令沅又看向袁裕：“你说发现了两点问题，还有一点是什么？”
刚刚他们讨论了那么久，也不过就是完善了师傅们的事情而已。
袁裕说道：“另一点我觉得更重要，就是原材料浪费的事儿。”
这件事姜令沅也发现了，大概是因为东西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无论是师傅们还是学生们都不在意，因此开学一个月还真的浪费了很多东西，手工学堂本身银子就不够多，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姜令沅说道：“这也是我今天想说的问题，目前浪费的太严重了，这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只是浪费，要是不管的话，迟早会发展成贪墨，所以我一直说发现了问题之后还是立刻整改更好。所以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
从女学开始，陆晓愉就一直负责采买的事儿，现在这些事儿主要是她和明五爷带着春夏秋冬四个人负责的，也一直做得不错，就说道：“无非是从开源和节流两个方面着手，节流的话我想着要规定他们每节课用多少东西，浪费的事儿我也发现了，经过一个月我们也差不多摸索出来了他们一节课大概要用到多少材料，并且这些材料大概能做出来多少东西，
当然初学者做出来的东西不一定能用，因此还要规定能允许这些东西有多少破损，最终要上交多少。”
这事儿陆晓愉和明五爷明显是商量过的，所以说起来并不慌张。
明五爷又说道：“其实有些不合格的东西经过师傅的修改也是可以用的。接下来我来说一下我们想到的开源的办法，他们上课练手的那些东西也可是可以卖出去的，只是价格上面不会很高而已，所以可以考虑把这些东西卖出去，赚到的银子可以适当的给师傅还有学生们分一点手工费，其实也不用很多，但是这样也能足够让他们更加用心了。”
说起来姜令沅只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也有一些模糊的想要解决的办法，不过自然不会像是陆晓愉还有明崈这么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办法好，此时姜令沅真的是非常惊喜的。
她问：“你们可是把每种技艺每节课需要用多少材料大概都统计出来了吗？”
陆晓愉摇头：“这个不能，像是织布绣花这些的确算是比较固定，可是像是编织陶艺之类的根据作品不同需要的原材料也不同，所以我就想着让师傅们每个月把要教授的东西做成计划交上来，我们根据计划的内容让懂的人来核算一下需要多少材料，然后根据这个数量把东西发放下去，前几年自然会比较麻烦，不过只要弄出来的就方便了。”
姜令沅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们已经想的很完善了，就按照你们所说的进行，用多少材料还是找懂得的司业来定，阿愉，你们和二嫂他们对接一下便是。”
这东西的采买和发放都是陆晓愉和明崈负责的话，人手上面难免有些不够，姜令沅又点了两个人一起。
这两个人自然也是姜令沅比较信任的人。
姜令沅又说道：“接下来我想说一个我发现的问题，其实有些学生并不适合他们现在所学的技艺，学起来很吃力，这个问题，淑慎夫人想必你也发现了吧！”
原来在女学的时候淑慎夫人主要管的就是学生，这一次也是，当然，因为学生太多，所以也是又多加了好几个人一起，以淑慎夫人为首。
淑慎夫人皱眉：“这本来是我想要说的，经过我们一个月的观察，学生学习的天赋真的很不同，有些肉眼可见的其实已经跟不上了，所以其实有些时候也不怪师傅们骂人。”
任谁教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学生就是不会也会生气的吧！
第563章
搬家
姜令沅说道：“手工学堂的初衷是为了让平明百姓打破手艺的束缚，能更好的生活，也为了让大越的货物真正的流动起来，所以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也可以安排着让让不适应的换一个技艺来学了。”
其实完全可以灵活一点，学不会的话换一个便是，不过这样的还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会比较麻烦了，所以也不能由着他们肆无忌惮的换才是。
想了想姜令沅又说道：“这一次给他们换就不是由着他们自己选择了，而是我们根据他们的情况安排合适的，这两天带着人统计一下没有入门的人。”
淑慎夫人知道这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儿，但是却不能不去做的，毕竟她们可是要保证这些人又能有一份谋生的差事，也只有他们有了差事了，手工学堂才能从他们身上赚到束脩的。
她利落的答应下来：“从明天开始我就统计，尽量这一个月就把这事儿弄好了。”
“嗯，你们心中有数就好。”
说完这句话姜令沅看了一圈众人，说道：“现在你们还觉得皇上南巡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吗？”
当然不是，经过姜令沅这么一说手头上的事儿可是不少，最大的刺头就是那些师傅们，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子呢！
袁裕表态：“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手头上的事儿都处理好了的！”
姜令沅不单单是让他们指出来的问题，而且还根据这些问题集思广益想出来到了很多应对的办法，要是这样他们还做不好手头上的事儿的话，就白瞎了。
见此，姜令沅点点头：“好了，今儿就先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准备一下，等着明天就正式开始了。”
而她看看时候也不早了，所以准备回去，做事儿的时候可能想不到孩子，但是只要一空闲下来姜令沅就想到了孩子，因此现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着回去看看孩子。
呦呦是个很好带的孩子，姜令沅发现比起来呦呦，更加放不下去的其实是她自己。
姜令沅可以提前离开，但是他们这些人是不能离开的，还是要等着到了时间再回去的，不过对于姜令沅提前回去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说白了，人家姜令沅过来一天做的事儿可是要比他们十多天的都要关键呢！
这样的能力不是他们比得过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里不平衡之类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姜令沅忍不住说道：“让马车快一点。”
这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真是太不一样了，她甚至是考虑要不要把孩子带着去手工学堂，只是现在孩子到底还是太小了，她舍不得。
回到怀园，尽管心中着急，她还是耐着性子换了身上的衣裳才去看孩子，毕竟这一路上身上肯定不干净，她担心会让孩子跟着不好。
成了母亲之后顾忌的事儿也就多了起来了。
换好了衣裳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去见孩子了，看着孩子睡得香甜，小脸儿都是红扑扑的姜令沅失笑，自己那么着急，其实孩子自己反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才刚刚满月啊！
常宁长公主听着说姜令沅回来了，过来找姜令沅，看着姜令沅的样子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她就说道：“其实我当时和你是一样的，不过那个时候岁岁毕竟更大一点了，我还能带着她去女学，但是你现在可是不能，其实就算呦呦大一点我也不想让你带着她去手工学堂，那个地方的环境到底比不上女学。”
这是当然，帝都女学当时可是被精心建造的，手工学堂怎么可能比得上。
姜令沅点头：“我知道，其实我感觉过上一段时间我就能适应了，而且看着孩子自己反倒是比我更加适应呢！”
“毕竟是个孩子，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呢。”常宁长公主坐在呦呦旁边握了握呦呦的小手。
过了一会儿她对姜令沅说道：“我在这里的宅子修缮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就准备搬过去了。”
常宁长公主在这里找到了合适的宅子后就买了下来，三进的宅院，其实半个月前就已经修缮好了，只是想着姜令沅生孩子满月的事儿，所以一直没有搬出去，可是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她就准备搬出去了。
姜令沅的怀园就算是再怎么好也不是她的地方，常宁长公主知道姜令沅不会赶她走，可是她自己总归是要自觉一点的，也不是说买不起宅子。
姜令沅听了之后也没有多留，她和常宁长公主的关系也根本不用去说什么客气话，就点点头：“好，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就去给你暖房子。”
常宁长公主笑道：“还是要在你这里住上几天的，这边的细软不少，那边我也想着和阿游一起去看看应该怎么布置，怎么种上花儿和树呢，就是可惜现在时候到底有些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
“这有什么，我这边的庄子上有很能耐的花匠，想必是差不多能活下来的，到时候我让他带着人过去，你有什么想法和他说了，他会给你弄好的，这个包在我身上。”
她从怀孕到生产还有满月都是常宁长公主帮忙的，虽然说她知道常宁长公主不会求什么回报，但是姜令沅自己却是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借着这个机会也是感谢的意思。
常宁长公主也是大大方方的就接受了“好啊，那我可是要省心不少了。”
说了一会儿话陆昀回来了，常宁长公主也想着回去和苏游一起吃饭，所以也就从碧水云居离开了。
陆昀回来也问姜令沅感觉怎么样。
姜令沅说道：“和在家里待着不同，一天下来其实还是有些累的，不过也挺充实，就是惦记着孩子，回来看着呦呦自己睡得香甜，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饭还在准备着，夫妻二人看过孩子后就一起出去散步，陆昀牵着姜令沅的手：“你要这么想，孩子自己能好好的，你也能放心不少。”
第564章
糟心
他知道姜令沅从去手工学堂后就不会说是再回来老老实实的坐满四十二天的月子的，所幸姜令沅的身体情况真的挺不错的，所以他也没有再说让姜令沅不去手工学堂。
听了陆昀的坏，姜令沅还是比较赞同的，点头：“可不是这样，说起来今儿听说呦呦很适应我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做好了不能兼得的准备了，所以现在和陆昀一说自己觉得更加舒坦了，也就没有再去抱怨什么。
其实陆昀作为父亲也喜欢孩子，但是到底和她这个当母亲的是不同的，所以姜令沅知道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她自己努力适应。
晚饭准备好了，夫妻二人用膳，之后去书房一起看了会儿书，其实靖王等人已经把东夷弄得差不多了，不过姜令沅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弄出来更加明确的东夷的地形图，所以现在看的书还是和东夷相关的。
陆昀也知道姜令沅的想法，就陪着姜令沅一起准备这些，他们夫妻二人在学识上面水平相近，总能找到相同的话题，所以就算做这样的事儿也不会觉得无聊。
时候差不多了两个人去看过孩子就休息了，依然是相拥而眠，顶多就是亲亲和摸摸而已，不过就算是这样下来姜令沅和陆昀还是受不了。
陆昀抱着姜令沅，努力平复小腹的躁动，姜令沅也在心中默默的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同房。
就这样复工之后，很快姜令沅也就适应了，四月中旬，皇上南巡的消息真的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之后，如此他们江南一带更是光明正大的忙活起来了。
手工学堂这边也是真的步入正轨了，她前期吩咐的事儿都是做好了，其实身边的人固然都带着一些裙带关系，可是做起事情来还是很给力的，因此也根本没有费姜令沅很多功夫就是把事情做得很好了。
姜令沅如今每天在手工学堂点卯，其实细节上的事儿已经不用她去处理了，她每天做的也就是看看整体。
不过姜令沅是规定了每个月各处的负责人都要过来和姜令沅说他们这一个月做了什么事儿的。
今儿五月初一，又是这样的日子，姜令沅一早过来后就问：“他们可是都已经过来了？”
茉莉说道：“都是已经过来了，刚刚觅春姐姐说都是等在各自的屋子里呢。”
“嗯，我知道了，让他们等一会儿再过来。”姜令沅去了书桌旁，看着书桌上的几封信，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悦。
其实她也在思量过会儿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茉莉看着姜令沅的样子就知道姜令沅不太高兴了，她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儿姜令沅才会这样，不过也真的不敢问，只是答应了一声儿就下去安排了。
姜令沅坐在下来，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手工学堂一切以实用为主，不过还是种了花草的，都是那种便宜而且很养活的，如今天气好，也是洋洋洒洒的生命力。
她不禁在想要是人和这花草一样就好了，只要好好照顾就能蓬勃生长，不过，人到底还是太复杂了。
但是姜令沅看着下面那些花草朝气蓬勃的生长着，心中又是多了一些豪气，其实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多她都已经闯过去了，如今剩下的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姜令沅平复好了心情之后，就让那些人进来了。
袁裕等人其实知道姜令沅早就过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令沅会让他们等了一会儿才过来，其实他们一直都摸不透姜令沅在想什么，所以姜令沅稍微有点反常他们自己都会心中惴惴。
不过姜令沅也没有让他们多想，说道：“我这边的确有点事儿，等着他们最后说，先说一说这一个月以来的情况吧！”
袁裕说道：“最近师傅们都已经安分了好多，这一个月除了实在是有事儿请假的都按时点卯了，上课态度也好了很多，开除的那些人也的确让他们在心中敲响了警钟。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而且我发现恩威并济同时提高师傅们的地位对他们来说是很有用的，如今这些人都很老实了。”
袁裕也算是摸到了一些诀窍。
陆晓愉也说道：“原材料浪费的情况已经大大的减少了，而且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也有了合适的销售渠道，将这些东西卖出去后算了算账目，除了去购买心得原材料还会稍微有点剩余，说起来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因此师傅和学生们都能从中有所抽成，所以这些人也挺积极的，甚至是不用陆晓愉去提醒，他们自己都不会去浪费东西了。
淑慎夫人也说给学生们调整了技艺之后情况好了很多，还是有一些上手会慢这一点，这就和个人的天赋有关系了，这个实在是没有办法通过调整技艺来让他们能学会了，只能慢慢学了。
这也没有办法，并非每个人都有天赋，什么都能一学就会的。
姜令沅开设手工学堂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倒是没有生气或者是责备下面的办事不力，只是叮嘱这些人一定不能放弃了这些人。
整体来说手工学堂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并没有什么差错，说实话要是没有看到那封信的话她会很高兴的，但是现在只觉得膈应人。
众人看着姜令沅明明是夸赞了却又没有多少兴致，心又跟着提起来了，总觉得接下来姜令沅要说的事儿一定很不寻常，要不然的话也就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姜令沅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是什么，只是说道：“昨儿的确是遇到了一件糟心的事儿，你们看看，看过了之后我们再商量应该怎么办。”
说着姜令沅就把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袁裕，袁裕看完之后脸也是沉了下来，然后把信封交给了淑慎夫人。
众人都看完了之后脸上也跟着露出来了愤怒的表情，陆晓愉有些沉不住气，已经开口：“大人，两江巡抚要是真的准备这么做的话就太过分了，也太恶心人了！”
第565章
偏见
皇上来宁县那天的安排出来了，代表手工学堂迎接的人是袁裕，并且之后皇上的参观和介绍都由袁裕负责，姜令沅这个主官反倒是被架空出去了。
并且就是一直在手工学堂当小透明的冷波都有任务。
当然，人家也说明了缘由，姜令沅是女子，到底有些不方便。
昨天姜令沅就看到了这些，自然气闷不已，这真是理直气壮的摘桃子了，而且还责备说谁让你是个女子呢？
姜令沅一直都知道手工学堂的发展会引来很多人的觊觎，但是两江巡抚这样直白的动手也真是她始料未及的，要是说不憋屈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姜令沅自然也不会有着他摆布。
两江巡抚用的理由是因为她是女子，这本身就是可以站得住脚也可以站不住脚，说白了他不过是觉得自己官职足够大所以可以冠冕堂皇的插手而已。
看着众人或者愤怒或者恐慌的样子，姜令沅反倒是最先冷静下来了。
她说道：“这是鲁大人的意思，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袁裕看着上面的安排处处以自己为首并不高兴，要是说刚刚被任命的时候他的确想过姜令沅不过是个女子，他往上爬的空间很大，甚至是可能取代姜令沅的位置。
但是从开始和姜令沅共事后这种想法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不说姜令沅自己本身就有手段，就是姜令沅身后的那些靠山就绝对不是他能招惹的。
鲁大人这一手看着好像是在抬举他，可是往深了想着分明是故意挑拨他和姜令沅呢，所以这无疑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的。
袁裕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让姜令沅对自己不信任，当即立刻说道：“大人，鲁大人这样做不妥当，我们一定要让鲁大人打消这荒唐的决定才是，我与大人的目的是一样的，是希望手工学堂能长久的存在下来，现在的手工学堂绝对离不开大人。”
他必须表明自己一定是站在姜令沅这边的态度的，他很清楚那鲁大人根本不是拉拢他，只是想着让他和姜令沅之间产生龃龉，好趁机而入。
到时候他头顶上就有两个上司了，不说手工学堂会怎么样，就是他自己也会进退两难。
姜令沅说道：“他既然有了这么办法，就一定是想好了各种理由了，说起来我不能有事儿就找皇上，也不能违背上官的安排，更是不能消极怠工导致皇上不满，可不是进退两难。”
鲁大人想着让她在背后当一个默默付出的人，做得好了他得脸，做的不好，她就是那个背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