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锦挣开束缚,他转过身来冷眼望着梁晟,“那枫儿要怎么办?”
“杀了他么?”
“你这般在乎,我又怎么会杀了他。”梁晟勾唇轻笑,“只是枫儿性情阴郁,更适合做个闲散王爷,游山玩水,快意人间。”
如今梁枫尚在帝位,已被咄咄相逼,若真成了个无权无势的亲王,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梁晟宰割了。
这些巧言善语姜似锦不过一听而过,可真正让他惊惧的却是梁晟言语中流露出的不轨之心,
虽不知是何原因,时隔多年后,梁晟的狼子野心竟卷土重来。
“端王赠我石榴裙,若为求子,只怕要失望而归。”
姜似锦抿唇,莫说他不能怀胎,就算能,也不会再要,遂坚定道,“我有枫儿这一个孩子已经足矣。”
见梁晟神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又软下了声音,劝慰,
“端王风姿卓逸,想要绕膝之乐,自有无数人自荐枕席,又何必一定是我?”
“为什么是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姜似锦的话让梁晟越发不悦,被男人一双冷眸沉沉望着,姜似锦有些心惊肉跳,逃也似的转开了视线,
“我为先皇遗孀,又是枫儿的母妃,端王深明大义,想必一定能理解我的难处。”
知道今日的对话有些触怒梁晟,姜似锦不禁放低了姿态,他哀婉的语气让梁晟冷硬的神色有所缓和。
实在没必要逞口舌之快。
毕竟真到被翻红浪时,水乳交融下,怀不怀孩子又岂是姜似锦说了算的?
等有了新的孩子,梁枫便不再不可替代,到时候他对梁枫生杀予夺,姜似锦也不至于过于悲恸。
梁晟这般想着。
两人这次的对话实在不算愉快,梁晟心中有气,好几日没来长安殿,姜似锦乐得自在。
不过这次见面,也彻底打消了他离宫的念头,梁晟的图谋不轨已昭然若揭。
梁枫与梁晟的帝位之争,根本就是无解的死局。而今,谁先退一步,等待着的皆是万丈深渊。
朝夕相处这许多年,梁枫早已是至亲至爱之人,姜似锦不可能抛下梁枫独自离宫。
既然梁晟步步紧逼,既然已没有退路,那便索性放手一搏!
心中有了主意,姜似锦浮躁多日的心,竟不由自主地平静了下来。
又一日后,他终于收到了沈从易的回信。
此信写于前日,可直到今天才到姜似锦手中,想来中间的递送过程并不顺利。
在信里,沈从易答应了姜似锦的请求,不过他只简单提及九月的秋猎或许是个机会,又约姜似锦于中秋宫宴时在仙居后殿一见,想来是要当面商议逃离计策。
通篇读下来,这信里竟丝毫未谈及李鸿岳,更未提起那封信的下落,姜似锦心里疑惑,可他不知来龙去脉,也只能按下满腹狐疑,等待中秋宫宴的到来。
只是在这期间,他与梁晟悖德的往来却被梁枫偶然撞破。
被发现的那日,姜似锦刚刚沐浴完毕。
身上披着的宽松素袍被肩后的湿发轻易洇湿,紧贴着皮肉带来了一丝凉意,他屏退宫人,自己绕去屏风后更衣。
姜似锦向来浅眠,为免惊扰他休息,寝殿的地上总是铺着华贵的绒毯,厚厚的毯子能将人的脚步声轻易吸附,是以梁晟入殿时,姜似锦并能察觉。
褪下的湿衣堆冗在脚边,姜似锦将绿云一样的长发撩至一侧,而后从衣架上拿下长袍,轻轻一展臂,已然遮住赤裸的身体。
只是衣架上却不见腰带的踪影,姜似锦正疑惑着,一只手却突然自他脸颊旁探出,而他失踪的衣带正被这只手勾在手指之间。
“在这里。”
耳边传来梁晟的声音。
姜似锦仓促转身,果然就见几日未现身的梁晟正站在屏风旁,眸色深深地望着他。
已近傍晚,宫门即将关闭,梁晟很少这个时辰来长安殿,今日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姜似锦一跳。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紧了紧胸口衣襟,遮住裸露春光。
“端王来了,宫人竟也未通传一声。”姜似锦有些微恼。
“我知你在沐浴,所以特地没让他们通传。”
见姜似锦想拿腰带,梁晟却突然收回了手,他慢慢靠近姜似锦,俯下身,亲自替人系好了腰带,又挑眉道,
“若你知道我来了,方才的风景我怕是无缘得见了。”
听梁晟这话里的意思,只怕已来了有一会儿了,起码是将他换衣的场景都看了去,好在只是背身,应该不至于暴露身份。
姜似锦抿抿唇,试探着问,
“天色已晚,宫门将要关闭,端王怎么还这会儿来长安殿?”
“想来便来了。”梁晟又凑近几分,他挑起姜似锦的下巴,语气低沉,“几日不见,你就不想我吗?今晚我就宿在长安殿可好?”
离得近了,姜似锦才嗅到梁晟身上弥漫着的淡淡酒味,他警觉地退后半步,望着眼中欲火渐起的男人,冷淡道,
“今晚枫儿要来和我用膳,端王不宜在此久留,我吩咐宫人送你出宫。”
姜似锦一边说,一边后退,可他这幅防御的姿态却惹怒了梁晟,男人长臂一捞,就把姜似锦困在了怀中,
“枫儿,枫儿,开口闭口皆是他。是不是有他在一日,本王便碰不得你?”
梁晟语气急躁,不知是真醉了酒,还是在借酒表达不满。
说是委身于他,可除却搂搂抱抱,姜似锦根本不让梁晟近身。
不过因为爱他怜他,所以选择一忍再忍,可是姜似锦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梁晟有些寒心。
既然早晚要在他胯下承欢,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他便要留宿长安殿,破了姜似锦迈不过的那道心魔。
梁晟这般想着,手下稍一用力,就将姜似锦推倒到了屏风上,他宽大的手掌自大敞的袖口中钻进,顺着光裸的肌肤一路滑到后臀。
臀肉被大力揉搓,姜似锦才意识到了迫近的危险,怔愣了一瞬后,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薄薄的素纱屏风上绣着美人游春图,七八位衣着锦绣的美人们在微黄烛火的照映下神情旖旎,姿态娇柔。
姜似锦被梁晟按在屏风上,两人交叠的剪影透过薄纱投映在墙壁上,看着好不缠绵,可只有姜似锦自己才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惶恐。
梁晟对他明显失去了耐心,借着点稀薄酒意想在今晚霸王硬上弓。
在这般危急时刻,他只能用手护住前胸,遮住平坦胸口,脚下又以膝盖抵着梁晟早已高高翘起的阳物,防止两人下身紧贴。
手脚皆被占用,他再无瑕顾及松散的衣袍,肩膀和大腿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出来,皆遭受了梁晟粗暴的蹂躏,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姜似锦忽然一巴掌扇在了梁晟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完,不止梁晟愣住,姜似锦也懵了,无措地望着微微偏头的男人。
梁晟表情难看,阴沉着脸忽然捏住姜似锦下颌,凶狠质问,
“就这般不愿意么?”
“怎么,是想为我那荒淫的皇兄守节,还是在等着献给李鸿岳?”
梁晟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带着几分残暴和狠厉,姜似锦害怕地抖着肩,
“我并非有意———”
梁晟却不听他解释,猛然抓着姜似锦的手腕就把人往床榻上带,殿外的宫人听见动静,一些胆大地跑进来劝阻,却叫梁晟大怒地撵了出去。
姜似锦被摔到床上,后背的衣衫早已滑落,大力的甩动让他的背脊裸露出大片光洁肌肤,他还未及起身,梁晟却已经覆上身来。
脖子被狠狠掐住,在梁晟掌下的姜似锦根本动弹不得,就在他几乎放弃抵抗时,竟又有人大胆地进了内殿。
听见声音,梁晟不悦地吐出一个“滚”字,只是这次进来的人却不是宫人,而是皇帝梁枫。
望着床榻上衣衫破碎的母后,和表情阴沉的皇叔,梁枫抖着声音道,
“皇叔,是我。”
无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听到梁枫的声音,姜似锦浑身一颤,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开骑在身上的梁晟,而是拉上自己凌乱的衣衫。
可惜他身上的素袍又薄又透,无论怎么遮掩,都盖不住半裸的身体。
被打扰了好事,梁晟很是不悦,若来人不是梁枫,他就早大发雷霆,可就算是梁枫,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皇上怎么来了?”
他从姜似锦身上翻下来,支腿坐在床边。
得了自由,姜似锦连忙从床榻上起身,他拢拢散乱的衣衫,强颜欢笑,
“枫儿怎么这会儿来了?晚膳还没开始准备呢,你先去偏殿等着,母后随后就来。”
一时间,梁枫的神色几经变幻,震惊,悲愤,不可置信,他来回扫视床榻上的两人,最终无措地望向姜似锦,
“母后,皇叔,你们......”
“枫儿......”
姜似锦想要解释,却被梁晟强势打断,
“如皇上所见。”
梁晟微微侧身,借助身形遮挡住袒肩露腿的姜似锦。
他望着犹在震惊的梁枫,浅淡一笑,“何必大惊小怪。你的母后正值盛年,总不能一直独守空房,所以我自荐为入幕之宾。太后与我是两情相悦,皇上从不是那等泥古守旧之人,想必一定能理解。”
梁晟的信口胡诌,让姜似锦震惊不已,一旁的梁枫更是听得满脸惨白,身形摇晃着几乎要站不住。
这般模样吓坏了姜似锦,他慌慌张张地下榻想去扶人,却被梁晟拉住了胳膊。
姜似锦不满地回头,有些薄怒,
“放开!”
近乎斥责的语气却惹来梁晟的不快,他手上使力,将姜似锦拉回了床榻。
衣袂翻飞间,梁晟已将人扑倒,随即附上的是一剂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突如其来的让姜似锦霎时愣住,等梁晟已撬开他的牙关在口中翻搅顶弄时,他才反应过来开始不停推拒。
和梁晟接吻的次数并不少,可没有一次让姜似锦这样难堪,他名义上的儿子就站在房中,看着他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强行索吻。
早就不满姜似锦对梁枫过度的溺爱,今日得了机会,梁晟自是要立威,他将五指插进姜似锦鬓边黑发,迫使怀中人牙关大开,方便他予取予夺。
自鼻腔哼出的暧昧呻吟黏腻绵长,姜似锦呼吸急促,津液不断从嘴边滑落,很快又叫梁晟用舌头尽数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