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己的意志,我根本就不喜欢弹琴,我喜欢的是——」
「够了!」
天机门主喝道。
「不必再说,为父对你失望至极!」
凌月照被囚禁起来。
锦绣膏粱,繁华一梦。
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
原来从始至终。
真正的凌月照,都不允许被看见。
她只能作为一个符号出现。
一个代表美丽贞静的符号。
凌月照打伤了看守的弟子,逃了出来。
她一路南下,往青云山的方向逃。
正巧遇上了北上寻她的我们。
后来的事,我们也都知晓了。
凌月照按住了手边的刀。
我才发现这是把我没见过的刀。
如一泓秋水,冷冽肃杀。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教我刀法的疯女人吗?」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
「这是她当年赠我的刀。」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这把刀叫斩天河。」
「这是我唯一带上的,也是唯一不属于天机门的东西。」
我不知怎么宽慰她。
于是认真道。
「若你愿意,可以一直留在青云山。」
凌月照不答。
轻轻抚摸刀身。
「我要当……天下第一的刀客。」
「若天下无处容我,我便自立门户。」
「能容我一人,亦能容天下女子。」
她不想要世上最名贵的琴。
她只要一把,哪怕是最简陋的、能够见血的刀。
……
次日。
天还蒙蒙亮时。
我悄悄推门,准备给凌月照换药。
房中却空无一人。
糟了!
我一路追到了山下最近的风陵渡口。
「你说那个红衣带刀的姑娘吗?」
白发苍苍的船叟摸着脑袋想了想。
忽然「啊」了声。
「她?她半个时辰前便走了。」
「不过,她倒好像还留了一句话。」
我急切道:「什么?」
「她说——」
「山高水远,终有相见之期。」
简珣是这样。凌月照也是。
总说着重逢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