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都三百里外的卫城追上了简珣。
几日不见,他消瘦了不少。
神态间再不见少年人的轻俏。
简珣做梦似地眨了一下眼。
「你怎么来了?」
问了个蠢问题。
「托你的福!」
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见他没有缺胳膊少腿。
只是有些狼狈。
终于松了口气。
简珣忽然意识到什么。
「青云山到卫城,御剑最快也要一日一夜。」
他睁大了眼睛。
「你们——」
我接过话,哼哼两声。
「没比,咱们几个跑了。」
「毕竟朋友的小命,比折花会头名重要。」
简珣张了张嘴。
他一贯牙尖嘴利。
这一回,却没能说出话。
我想起什么,从包袱里扒拉出一把剑来。
「你师父托我带给你的。」
下山时,我被一个奇怪的老药师拦住。
他把这柄剑给我,让我转交给他徒弟。
我当时愕然地问。
「您的徒弟是?」
在青云山时,我与他打过几次照面。
老药师一个人住在药炉旁边,独来独往。
我从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弟子。
老药师叹了口气。
我才知道。
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是简珣的师父。
我对着这把灰扑扑的、疑似刚从药渣堆下面刨出来的剑,陷入沉思。
简珣跟着一个药修学习阵法。
然后临走前,这个药修师父又送了他一把剑?
我仔细一瞧,这剑甚至没有开过刃。
这厢,简珣已经接过了这把钝钝的剑。
他声音有些哑。
「师父还有没有说过什么别的话?」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
「有。」
当时,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对我说——
「他年少被驱逐出皇都,心里有恨。」
「剑为君子器。我想对他说的话,都在这柄剑里了。」
简珣怔了怔。
他小心翼翼地抠掉剑柄上的药泥。
露出剑名。
「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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