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食。”
在姜若虚颠沛流离的一生中,也只有他这般没有道理地宠着自己。
“罔儿?”
待眼前景物清晰起来,身下的大殿依旧清冷,穹顶的封山大阵还是当年自己指头泣血画下的模样。
哪里有什么默默守护他为他洗手做羹汤的罔儿?
袈裟滑落红木,跌落青砖上,裹着一个张因过分吮吸而几近窒息扭曲的脸。
青筋爆发,怪异非常。
怀谷剑出鞘。
在头顶盘旋两周,像个讨食撒欢的孩子。
看到主人转头往后山跑,怀谷剑一下子往左追随魔的气息,一下子往右跟随主人脚步,把自己转晕了去。
怀谷剑封魔必出。
然而此时的姜若虚没有心思去做一个匡扶正义的若虚仙长。
他很累。
他急需要一个人安静躺下来,看着孤馆那天花板的琉璃瓦,墙角的竹制游龙,床上的布偶,腰间的万字平安结。
他只能靠这些小物件回忆过去跟罔儿游玩的岁月。
也只有这袈裟,还残留着那人的烟火味道。
姜若虚做了坏事。
他把证据藏进怀里带出大殿便火速御剑往后山孤馆去。
怀谷剑出鞘也无暇搭理。
任由它无力跌落黄泥地,裹了一身浮尘和它主人的鲜血。
盥洗的手搓得通红。
他的皮肤本就白嫩。
这一用力,袈裟上的金线还是磨疼了他的手。
他不管不顾地拿棒子捶打,使出十二分的功力。
洗衣石碎成齑粉。
皂角吐出的白沫流到黄泥地上。
他死命一锤水缸。
后者也破裂,水花和瓦片西溅开去。
姜若虚全身都是水,和着血。
“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曾经有多好,失去的时候就有多